兩個小時後,物證被帶回了技術室,屍體被送往殯儀館解剖室。我們一到單位便分頭工作起來。明哥和胖磊負責解剖,老賢提著檢材推開了理化實驗室的房門,我則在痕跡實驗室內,準備對現場提取的足跡和手印等進行細致的分析。葉茜和刑警隊的同事負責看管這個案件中最重要的兩個關係人——保姆吳翠苗和死者的丈夫劉建良。
對於物證的處理工作,可以用緊張刺激去形容,因為任何一個細節都能導致偵查方向發生巨大的變化。就拿明哥來說,他能通過一條褲子推斷出是熟人作案,如果他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很有可能導致偵查方向的偏失,耽誤破案時間不說,甚至還有可能造成案件不能偵破的窘境。這是我學習回來第一次單獨在實驗室內處理痕跡,所以我顯得格外小心、謹慎。
四個小時之後,我們幾人坐在了會議室內討論痕跡物證處理的情況,當然這裏麵肯定少不了葉茜,而刑警隊的偵查人員則規規矩矩地在外麵等候。這是明哥自己定的規矩。因為我們技術室主要的工作就是處理案發現場的物證,隻有所有物證串成一條證據鎖鏈,才能去指導破案,所以技術人員之間的會議是極具專業性的,如果參與的人多了,難免會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因此為了盡可能地節省辦案時間,明哥規定,這種會議,不允許刑警隊其他偵查人員參加,我們討論出來結果,他們按照線索去偵查便可。
此時明哥坐在會議室的正座之上,我跟胖磊坐在明哥的左手邊,葉茜和老賢坐在明哥的右手邊。
明哥環視一周後,翻開筆記本,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這個案件,由小龍先來說說。”
聽到他喊我的名字,我有些驚訝,因為按照以往的程序,都是明哥最先開口,沒想到這次第一個說話的卻是我。我受寵若驚地看了明哥一眼,翻開了我的黑色筆記本,盯著黑壓壓的一片鋼筆字跡,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在現場提取到了兩類痕跡,第一類:指紋;第二類: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