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男人咋了?”女子一進會議室的門便問道。
我從飲水機裏接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裏,然後輕聲說道:“你坐下喝點兒水,我們先問你幾個問題。”
女子見到我如此熱心,臉色稍微變得好看了一些,雙手接過水杯,慢慢坐在了座位上。
明哥趁著這個工夫,趕忙開口問道:“你叫張美鳳是吧?”
“嗯!”女子機械地點了點頭。
“能不能說說你的家庭情況?”明哥換了一種問話的方式。
其實這是一種很有效的問話方式,如果上來就問張美鳳她丈夫的情況,那她肯定抓著這個問題不放,說一些“我丈夫怎麽了”“我要見我丈夫”之類的話,這樣得不到實質性的信息。如果改問她的家庭情況,便可以順便掌握死者的情況,這是一種不錯的聲東擊西的問話方式。
張美鳳顯然沒有理解明哥的意思,端起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對著明哥說道:“俺家有一、二、三、四……”張美鳳一邊掰著手指頭,一邊抬頭看著房頂仔細地算了起來,當數到“六”的時候,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口說道:“加我一共七個人,三個娃,我、我男人,我男人他爹媽。”
“你男人平時都幹啥?”明哥學起了張美鳳的腔調,為的是營造她熟悉的談話環境。
“開摩的啊!”張美鳳很自豪地說道。
“什麽樣子的摩的,你形容得好嗎?”明哥問道。
“就是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張美鳳絞盡腦汁形容道。
“車上有沒有什麽明顯的特征?”明哥仔細問道。
“啥叫明顯的特征?”張美鳳不解地問道。
“就是跟別的摩托車不一樣的地方。”我在一旁補充道。
“哦,那車上貼的貼畫算不算?”張美鳳試探性地問道。
“算,當然算,都貼到哪裏了?”我問道。
“哦,這都是俺家幾個娃幹的事,整個摩托車上貼得都是。”張美鳳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