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電話明顯一愣,還忍不住要咳嗽。可他嘴裏含酒呢,這一咳嗽也咳嗽不出來啊。最後逼急了,他噗的一下把酒全噴到飯桌上了。我們桌上還有個小炭爐,正熱著肉串,這下好,被他一口酒澆滅個差不多。我知道劉千手心裏素質很強,他能有這變化,說明這事小不了。他對著電話連連應聲,又說我們立刻出警後,就把電話掛了。我和杜興都等著呢,想知道發生啥事了。但他沒著急,反倒拿出一副古裏古怪的表情往椅子上一靠,沉默寡言起來,隻是時不時的,他咯咯笑幾聲。我心說這咋了?一個電話而已,受啥刺激了?我和杜興都挪著椅子,湊到他身邊追問。劉千手最後長歎一口氣,跟我們說,“咱們還在這兒有閑心喝酒呢,以為這案子水落石出了,其實咱們仨就是笨蛋,連這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抓住。”我搞不懂劉千手這話的意思,雖然我能聽出來,他是告訴我們,這案子又有變化了,可不管怎麽變化,我覺得陳奎竹是凶手這事是沒跑了,就差幫凶啥的沒抓住了,就是那個給陳奎竹當攝影師拍攝凶殺現場的人。劉千手肯定品出我的想法了,他索性直言,“剛才警局調度打電話,又有人被強奸了,這事你怎麽看?”
我一聽心裏急了,心說陳奎竹不是跟政府領導出去吃飯了麽?那麽多人看著他,他不可能分身出來作案,那剛發生的強奸案就絕對不是他做的。我懷疑這是不是巧合呢?也就此問了一句。可劉千手搖搖頭,又說,“這人被喂了迷藥,也是一頭紅發,胸口被啃了一口,本來被扒光了拋棄在荒郊,要不是過路車司機解手時意外發現,這人一晚上會被活活凍死的。”
劉頭兒描述的幾個特征很符合之前奸殺凶犯的作案手法,我聽完也堅信了,這絕不是巧合這麽簡單。我突然上來一種頹廢感,覺得這案子真的越來越渾了。這還不算什麽,劉千手又強調一句,把我和杜興全震懾的啊了一聲。他告訴我們,“這次受害者是個男的!”我腦袋一時間混亂了,嘴裏還連連念叨著,“爺們?這次竟然是爺們?”說實話,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要麽是我接受能力太差了,要麽就是這罪犯的變態程度遠遠超出我能接受的範圍。我聽過雙性戀的說法,就是既喜歡男的又喜歡女的人,可這類人也有個特性,往往是喜歡跟男人交往,但又能跟女人做那種事,可絕不是說他們能“男女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