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人揪左耳朵給揪醒的,當時還睡得正香。我真想罵句你他娘的別拽了,但幸虧提前睜開眼睛瞧了瞧,發現這人是劉千手。劉千手看我醒了,咯咯笑了,對著我的肩膀拍了一下說:“快點兒起來,我買了早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我的原則之一就是吃飯要積極,聽完這話我匆忙洗漱一下,又在我的辦公室跟他會合。我倆坐在一起吃早餐,他給我買的豆腐腦和油條,可他自己卻還是吃那小孩兒餅幹,吃幹了就喝口熱水。
我真懷疑劉頭兒怎麽好這口,心說一定有原因。但從昨晚上開始,我肚子就餓了,現在看到早餐,也沒興趣亂問別的事,拿起勺子就呼嚕呼嚕吃起來。這期間劉千手還跟我說了個事兒,說我倆吃完後趕緊去工地旁邊跟餘兆軒匯合,也不知道這一晚上,他們那邊有什麽進展沒有。我想了想說:“頭兒,咱們要不打個電話先問問唄。”劉千手說聲好,把手機拿了出來,我倆都吃飯呢,為了圖省事,他還特意開了免提。電話嘟嘟三聲後,餘兆軒接了。
我能感覺出來,電話那頭很靜,這讓我覺得很奇怪,要是他們還在搜山,不可能有這麽靜的環境。劉千手也覺得不對勁兒,先出言問一句:“老餘啊,什麽情況了?”“噓!”餘兆軒很古怪,說一嘴之後還沒動靜了。我和劉千手互相看了看,都一頭霧水。而且沒多久,餘兆軒又念叨起來:“一、一、一……”出警行動時,我們有時候要喊暗號打手勢,在我印象裏,好像沒有“一一”的暗號。餘兆軒反反複複念叨這個,到底有什麽說法?
一時間氣氛緊張得不得了,我和劉千手都停下吃東西,一同探個腦袋向手機湊過去。這時我腦中有好幾個猜測,難不成餘兆軒他們真的在某個僻靜的角落找到了行屍?還是他們發現一個山洞,在裏麵找到了昏迷的醜漢?餘兆軒沒太賣關子,突然間他哇哈哈地樂了,喊了一句:“開,一筒!真的是一筒,三家閉門,我胡了!”接著便是嘩啦嘩啦的聲音。這聲太熟悉了,我一下猜出來,餘探長這貨兒正玩麻將呢,而且剛胡了一把大的。我和劉千手氣得臉都沉了下來。我不知道劉千手咋想的,我是覺得這一探長太不靠譜了吧,讓他搜山,結果一打電話正搓麻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