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千手都沒說話,冷冷地望著顧倩婷,我覺得叫她瘋子一點兒都沒錯。她踢不開門也就罷了,還突然上來一股蠻勁,對著大鐵門當當當地連續踹起來,大有不把鐵門踹爛不罷休的架勢。可她也不想想,這是鐵門,不是豆腐做的,她這小嫩腳能踢開才怪呢,尤其最後一腳還沒踢順當,疼得她齜牙咧嘴直捂腳。顧倩婷長得美,這麽一齜牙特別搞怪,我形容不上來,但連帶著讓我忍不住有嘲笑的衝動。
其實現在這時候,我處在危險之中,按常理說心裏哪能放鬆,可怪就怪在,我現在真的異常平靜,或許這是一種對死的覺悟,又或者是一種灑脫吧。我最終板住沒笑,但表情上一定有所表露,顧倩婷正憋著一肚子氣呢,順帶往我這兒看了一眼,她一皺眉,一瘸一拐地往這邊走。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得了,這老娘們兒要遷怒!她直奔劉千手去的,一屁股坐在劉千手旁邊,把注射器一下刺到他胳膊中。
我當場汗就下來了,知道隻要她再輕輕一推,劉千手這命就交代到這兒了。劉千手反應也很大,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瞪著顧倩婷說了一句:“現在殺我,對你沒好處!”我懂劉頭兒的意思,我們仨被關在密室裏,要是把我倆弄死,她自己根本逃不出去。我也順著劉頭兒的話接了一句:“你要是把我倆放了,咱們合力還有希望離開這裏。”其實我這話沒說完,還想加一句來著,讓她跟我們去自首。不過我覺得,她的罪太大了,自不自首都是死罪,我強調自首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一種“**”,反倒是一種刺激。
顧倩婷冷笑起來,搖著頭說:“邋遢鬼,我現在不會注射藥,你這命能不能活久,就看你下屬的表現了。”本來我沒聽明白她什麽意思,但當她從腰間摸出一把手術刀,把綁我的繩子隔斷後,我就有些懂了。顧倩婷指著大鐵門跟我說:“你剛才不笑我嗎?這次你去踹門,記住了,踹開了我考慮留你們一條生路,踹不開,我這手就一哆嗦,把藥全喂給邋遢鬼。”我心裏那個恨啊,心說自己剛才那表情咋就被發現了呢,這下好,踹門這苦差事全落在自己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