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姓名:朱十明,年齡:46歲,所駕車輛為東風牌前四後八。
找到這位司機的時候是淩晨四時,是天網定位的。不過等武燕和一位緝毒警到達現場時,已經是天亮時分了。貨車都聚集在郊區小店鄉一家貨運公司裏。一進門成排的龐然大物顯得空間很是壓抑,貨場老板領著兩人找到車主時,那哥們兒正放倒著車座打呼嚕。和所有的司機沒有什麽兩樣,胡子拉碴,從車上下來時帶著一股混合著機油、半個月沒洗澡的餿味及劣質煙的氣味,能嗆得人窒息。
一看是警察,嚇得司機直哆嗦,被問了兩句趕緊說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車貸沒還完,我要進去可就全完了啊。警察同誌您行行好,我對天發誓,我絕不抽那玩意兒,老婆孩子還養不起呢,哪抽得起那玩意兒?”
大貨司機也是個高危群體,夜以繼日地駕車,很多靠冰毒提神,看樣子轄區大隊沒少傳喚這個群體裏的人,朱十明敢情是理解錯了。
“甭廢話,問個其他事,今年二月二十六日,記得幹什麽了嗎?”民警問。
“這都十月了,您問二月……啊?那那……那我問您那天幹嗎了?您記得嗎?”司機愣怔著反駁了句,一下子把民警噎住了。
這反應反而很正常,武燕一撇嘴,知道沒有多大料可刨了。
“我提示一下,配貨上查到你接了個單。”民警道。
“哪個月也得接單,不接單靠啥活呢?公司有登記啊。”司機道。
“是啊,所以我們根據登記查到你這兒了,再想想。”民警道。
不是民警不提示,而是這種問話技巧,可以仔細地觀察被詢問人的反應,朱師傅的反應很正常,是越糊塗了,想半天張大嘴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跑三百六十天車,真記不起來啊。”
“自己看。”武燕不耐煩了,遞著單子,朱師傅瞅了半天,點點頭:“哦,是有,這是送精煤給新州,合同單啊,回程不是空車嗎?一般都接個配貨啊,多少也能賺個油錢嘛,我可是按公司規定,該交的一分沒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