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樓內陪酒的姑娘都已經準備就寢,隻有幾個小廝守著夜。平日裏擦桌子的小丫鬟小染咳嗽好幾日了,始終不見好。她在**躺了一會兒,準備從帷帳裏鑽出來倒茶,卻發現壺裏的水已經喝幹淨了。
她披衣而起,吱呀一聲把房間的門打開。
青綠睡在另一側。她聞聲起身,迷迷糊糊地看看小染:“打水去?咳嗽不見好?”
“多喝點水,這幾日總是下雪,可能著涼了。”小染抱歉地笑笑,慢慢走出門去。
望春樓的廳堂很大,板凳已經翹到了桌子上。地麵幹幹淨淨,被清掃得一塵不染。小染繞過廳堂,去後廚的水缸裏舀水。她剛舀起一瓢,卻聽門外嘎吱作響。
夜深了,也不知是誰?
她咳嗽了兩聲,也顧不得了,幹脆舀起就喝。
門外叮當響了幾聲。像是有一群人走過,站在門口不動了。守夜的小廝終於醒了,他趕緊點亮油燈,有些驚恐地問門外:“是誰?”
小染也放下瓢,走到了廳堂裏,裹著披風緊張地看著。
小廝有些恐懼,從一旁拿起了掃帚棍子。
門外的黑影越來越多,來人似乎都舉著火把。突然,門開始響動,緊接著“嘩啦”一聲被撞開了。幾個蒙著麵的、穿著官服的人衝了進來。看了看四周,舉起了腰牌。
小廝顫抖道:“你們是什麽人?我、我不識字——”
樓上的幾盞燈亮了起來。一個披著鵝黃色外袍的女子出現了,看起來是掌櫃的。她發絲淩亂,揉著睡眼眉頭一皺:“出了什麽事?你們是官府的人?”
她看起來很是緊張。其中一個蒙麵人沒有看她,隻是指了指小染:“就是她。”
餘下幾人麻利地抬起擔架,拿起繩索,把小染綁上去。
小染慌了,瘋狂地叫了起來,披風也被扯掉了。奈何那些人身強力壯,很快將她綁起來,捂住口鼻,硬生生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