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勒墩放下手中念珠,猶豫不決半天,最終還是開口:“我初入長安還是三十年前,起初我販賣的是氈毯,不曾想如今已是胡商之首。”
羽生白哉:“氈毯這麽賺錢?”
“西市上胡商數以千計,販賣的各國商貨不計其數,中原有句話叫奇貨可居,隻有別人沒有的商貨才能賣出高價。”赫勒墩說到這裏有些得意,“我傾盡所有購得的上等氈毯在西市無人問津,就在我走投無路時,一位官員從我這裏買走了一件東西,貨錢比我賣掉所有氈毯賺的還要多。”
顧洛雪有些好奇:“買的是什麽?”
“我從大食帶來的女奴,有著與大唐女子截然不同的風情,城中權貴缺的從來都不是異域的奇珍異寶,西域各國美色才是讓他們趨之若鶩的原因。”赫勒墩毫不避忌,娓娓道來,“從那以後,我便往返西域諸國收羅各色人間尤物,大唐盛行養奴,我帶回長安的女奴總是能賣上好價錢。”
聶牧謠細問:“這與宋開祺有什麽關係?”
“能在我這裏買得起異域女奴的非富則貴,總有些達官貴胄因為身份特殊,不能帶回家中,所以我將其中一批女奴精心**,供權貴到我家宅狎玩,我接觸的權貴越多,生意做的也就越大,不過……”赫勒墩稍微停頓一下,“不過能如朝為官,行事必定謹慎,與異域女子接觸過多,難免擔心隔牆有耳,給朝中言官禦史落下口實,所以,我便用藥劑毀掉這些女奴嗓子和耳朵。”
羽生白哉一怔,回頭看看身後的新羅婢,雖然個個玉貌花容,但細看卻發現反應總是慢了少許:“她,她們都是聾啞的?”
赫勒墩神色淡然:“至少我不用擔心,今晚酒宴上談論的事會有其他人知曉。”
顧洛雪義憤填膺,拍桌而起:“你嘴裏念著慈悲,幹的卻是傷天害理的事,我若是菩薩,寧度畜生不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