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繼續追問,薛南在漫天風雪中盈盈而至,衣決飄飄與天地一色,昨夜薛修緣施針醫治時,薛南就在一旁把脈煎藥,雖不是藥到病除,但那碗湯藥卻克製住聶牧謠體內妖毒,可見薛南醫術已得薛修緣真傳。
“妖毒雖暫時壓製,不過你脈象虛寒,邪氣亢盛。”薛南指尖搭在聶牧謠手腕上,“阿爹說藥石隻能內療,要想控製蛛毒不提前發作,還需要外療,可能過程有些艱辛,還望你能堅持不懈。”
薛南繼承了薛修緣醫術,卻沒有沾染他的乖戾,舉手投足婉婉有儀,很難想象薛修緣會有這樣一位明眸善睞的女兒。
羽生白哉言語客氣:“如何外療,還請薛娘指點。”
“阿爹未明言,請二位去仰天台。”薛南抬手搖指雪霧彌漫的山巔。“上山路徑被積雪所覆,阿爹吩咐需掃清幹淨後才會告之外療方法。”
從茅屋到仰天台有三百石階,清掃積雪也並不是難事,羽生白哉不知何故始終疲憊不堪,連走路都比平日步伐沉重,還是伸手去拿掃帚:“我來掃。”
薛南沒去看羽生白哉,手裏的掃帚遞到聶牧謠麵前:“阿爹讓你親自掃上山。”
羽生白哉大驚,剛要去搶奪掃帚,被聶牧謠搖頭勸阻,薛修緣行事反複無常而且固執己見,既然執意要自己掃雪,就絕不會允許有他人代勞。
“我病情有所好轉,掃雪上山應無大礙。”
聶牧謠不等羽生白哉勸說,接過掃帚轉身走向石階掃雪,羽生白哉放心不下,寸步不離跟著身後,前麵五十階聶牧謠雖動作緩慢但還能應付,可越是往上聶牧謠就感覺越力不從心,而且胸口陣陣絞痛,猶如百蟲噬心,痛不欲生,額頭滲出層層冷汗,全靠掃帚支撐才能站穩。
剛過百階,聶牧謠隻覺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吐在雪地上,血色宛若墨色,經過一夜調息,剛有好轉的氣色頓時麵如死灰,羽生白哉大驚,想要上前攙扶卻被薛南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