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看著賬冊上麵的記錄,低聲念道:
“三月初八,嶺南道運送一斤見血封喉,至胡人酒肆。”
葉青將賬冊暫時合上,眯著眼睛,看著破爛窗戶外的藍天。
“又是胡人酒肆。”
“張武說過,若是有事相報給上峰,去南市胡人酒肆,點一壺桂花釀。”
“賬冊內的記錄,也說明著胡人酒肆同血閣的聯係,想來必然是血閣在神都的據點之一。”
“胡商庫爾班背後之人,殺人藏屍,後又拋屍。血閣來義莊偷屍,庫爾班跟血閣,應該不是一夥的吧?”
“總不能,血閣殺人藏屍,庫爾班身後之人盜取屍體顯露於世,血閣又來我這義莊追回?”
這件事是葉青現有的線索無法作證的。
葉青也就不再去想。
“胡人酒肆,必須要去一趟才行。”
大定注意的葉青,將視線聚集在了義莊內的棺材之上。
下一瞬。
他便搖了搖頭道:“不行。”
“義莊內的屍體,都死去多日,也大都是南城百姓。”
“必須要用新死的屍體,才能製作上好的人皮麵具。”
“今夜,得去一趟城外亂葬崗瞧瞧。”
打定主意後。
葉青又將那魚形木符給拿了出來。
手指摸索,並不停的打量著。
“雕工粗糙,材質也是普通的柳木,塗了一層黑漆。”
“這是什麽身份令牌麽?”
這時。
葉青感覺自己有點疲憊。
本就失血過多,昨夜也沒睡多久,淩晨又勞累至此時。
饒是鐵打的身體,疲憊犯困也是在所難免的。
他衝著廚房的狗蛋喊道:“狗蛋,我睡一會兒。”
說完,不等狗蛋回話,葉青就將魚符收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起來。
思恭坊,楊府之中。
花草叢生,恬靜典雅的偏院中。
涼亭之內。
身穿淺藍半臂上衣,內裏穿鵝黃長裙的楊芯荷,撐坐在漢白玉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