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向尋第一次的全力相護給了向揚難以置信的驚喜,那麽在高考報考誌願的時候,向尋給向揚帶來的就是超乎想象的刮目相看。向揚沒有想到向尋會那麽執著地去報考警察學校,甚至不用他早上再叫起,而是每日五點早早起床鍛煉體能,更是提前學習法律相關知識備用,那半年,是向揚從沒見過的拚命三郎似的向尋。有時候向揚都想要勸向尋,要不要休息一下?不過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向尋是真的想要當警察,他甚至報了不止一家警校,並且隻報考了警校。
隻是向揚不明白,向尋明明不記得的,明明記得那段記憶、記得那個承諾的是他向揚,可偏偏卻是完全不知情的向尋在拚了命似的努力。向揚也試探過,是不是向尋記起了什麽?畢竟對於那一段經曆,他和向父向母都頗有默契地一致對向尋隱瞞了下來。可是沒有,向尋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知道,但他就是鐵了心的要當警察,並且還要學刑偵係,誰勸都沒用。
向尋的母親為此還哭過,因為她記得當初那個警察隊長慘死的樣子,就在她的眼前。向揚也記得,但是,向母可以為此勸向尋放棄,向揚卻不能,說到底,其實那是他的承諾,雖然是向尋許下的,他甚至還要想盡辦法幫著向尋實現。
而之後四年的警校生活,向尋和向揚真的是並肩作戰,所有訓練和科目,向尋能上的向尋上,向尋抗不下來的向揚頂上,哪怕是生病、哪怕是頂著四十度的高燒,他們沒有缺過哪怕一堂課、一次訓練。
再之後,實習、工作,一路從個警隊小菜鳥做到刑警隊長的位置,流過的血、落過的汗不知凡幾,他們彼此信賴、彼此支撐著走過來,哪怕是向尋戀愛結婚,娶了個向揚不是很喜歡的妻子,向尋也從沒猜忌過向揚什麽。
但有一點卻是向揚始終沒搞明白的,那就是向尋始終看不到小空間的出口。沒錯,向尋能進入小空間,能看到小空間裏的一切包括向揚,但他就是看不到小空間的出口,那個偌大的空洞。向尋的眼睛好像就是連著他們身體的眼睛,即便是向揚在使用身體,向尋看外麵的世界也是第一視角,隻是頗有些距離感罷了。他不但看不到空間的出口,他也看不見自己心口上的那個空洞。向揚曾經親眼看著向尋的人格在小空間裏拍胸脯,那空****的一個洞,在向尋手掌下像是不存在的一樣。而這件事,向揚始終瞞著向尋,沒有告訴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