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尋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從電話裏聽說了,朱衍發了瘋似的在審訊室又喊又鬧,還把審訊室給砸了。向尋原本以為所謂的把審訊室砸了,不過就是踹翻兩把椅子,摔碎一盞台燈,頂多了不得把桌子掀了,也就這樣了,畢竟審訊室裏原本也沒什麽東西。可誰能想到,這個朱衍可真夠能折騰的,這還戴著手銬能,愣是用椅子和台燈,把房頂的日光燈都給砸(卒瓦cei)了幾盞,桌椅更是被甩得七零八落的滿地都是。這哪是砸啊?這是拆呢!君不見桌子變成了三條腿,折疊椅變成了兩個片兒,那一地的碎玻璃就更甭提了。
嘶~ 向尋直覺得牙花子疼。
“向隊?”從窗戶看到審訊室裏一片狼藉的小周,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旁邊的向尋。
隻見向尋正微低垂著頭,一隻手的食指在兩眉間輕揉著。這是,這是向隊要暴走的前兆啊!
要出現了,要出現了,暴走的向隊啊!小周眼裏瞬間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如果說平日裏的向尋在他們這些年輕的小刑警眼中是可靠、值得尊敬的前輩,那麽暴走的向隊在他們眼裏就是美國隊長般的存在,偶像啊!楷模啊!警生奮鬥目標啊!
這邊小周還在心花怒放,那邊的向尋已經放下揉著眉間的手,隻見他輕聲說道,“開門。”聲音低沉且毫無感情色彩,倒是和冷杉的冰冷有些類似,隻是冷杉的冷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而向尋的冷卻是一種完全的漠視,就仿佛其他人在他眼裏也並不比一顆塵埃重要多少。
“是。”就算沒見過向隊發飆,在警局待過兩年的人也都會對向隊暴走這件事有所耳聞,所以看門的小刑警二話沒說,直接伸手解鎖開門,而沒問那種類似“你自己不就能開嗎”的廢話。
而在審訊室的門打開的一瞬間,在裏麵早就發現門口有人出現的朱衍直接就撲了過來,卻被向尋一警棍頂著肚子給懟了回去。向尋是在小警察推開門的瞬間才從對方身上抽走的警棍,也是在朱衍做出向外撲的動作後,才用警棍對著門內直杵,可就因為他的速度快,反而更像是裏麵的朱衍自己故意撞上來似的精準地頂在了他的胃袋上,朱衍不但被懟得“騰騰騰”後退三大步,更是在停下身形後捂著肚子幹嘔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