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不說話。
過了好幾秒以後,他才抬頭看向阮空星。
阮空星的表情很平和,甚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微笑,並不像是十分煩心的樣子。
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好像安慰不安慰都不太合適。他動了動嘴,正準備說些什麽,卻是宋知陸的聲音響了起來。
“其實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這些日子以來,有無數人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問她有沒有什麽打算,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如果不能登上冰場以後怎麽辦……問得多了,人就連煩心的力氣都沒有了。
說這些看似關心的話並不能為當前的死胡同找到一個出口,事情仿佛的確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但這不代表真的會出現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美好景象。
宋知陸也問過這個問題,但在看清現狀、看到那麽多人問了這個問題之後,他就也開始不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就連應付差事都不想。
他和阮空星,接下來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恢複訓練、提升實力,成為隊伍裏所有人都無法替代的角色。
這才是最後的生機。
畢竟這點事看似嚴重,但還絕對不至於到讓人放棄一個精心培養前途無量的運動員的地步。
阮空星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叫了一聲。
“教練。”
“這些年來的賽場上,我拿的最多的東西就是冠軍。正是因為我拿了這些冠軍,才站在了現在的台階上。我接下來,還會繼續拿冠軍,會站在更高的地方,不會就止步於此的。”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阮空星說道。
最後一句她加重了語氣,像是在宣誓,不知道是想讓吳敏更加信服一些,還是讓自己更有力量。
宋知陸說不上來。
他看向阮空星,她的臉色依舊不太好,可她的眼睛卻那麽亮,久違的燃起來了那束他熟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