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後,林嶠在飛機著陸的那一刻,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當時,天上下著磅礴的大雨,整片天空灰蒙蒙的。
林嶠在善麗阿姨的引領下,來到殯儀館,母親的遺體前。
沉睡中的她還是那麽美麗,那麽優雅。
善麗阿姨告訴林嶠,母親和父親離婚後,就離開了山源市,來到這個地方教書,一直過著非常孤單的生活。
葬禮舉行的時候,送葬隊伍中有很多學生,他們都穿著校服,戴著紅領巾,胸前綴著小白花,表情莊嚴肅穆。
林嶠走在隊伍的最前端,他恨自己為什麽沒能早一點試著原諒,沒能早一些時間來找母親,也許隻是喝一杯茶,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也行,總之,現在,這一切都成幻影了,可望而不可及。
他把手中的一束蒼蘭放在母親的墓前,久久不願離去。當墳墓封死的那一刻,林嶠像是要永遠失去某種至愛的東西似的疼痛,他的淚水,打濕了眼睛,一如天空的細雨,打濕著人們憂傷的臉。
“林嶠,我真的沒有想過你會來,這是你母親囑咐我給你的。”善麗阿姨手裏拿著一個黑色匣子,她的聲音聽起來飽含深情,顯然,林嶠的到來,讓她的內心有著無法抑製的激動。
“這是?”
“這是你母親的一些遺物和一些骨灰。她說,如果你來的話就把它交給你,沒來的話就全部放進她的墓裏。”
林嶠接過那個黑色的匣子,它就像一團黑色的火焰,灼燒著林嶠冰涼的手掌。
“可憐你母親一直在等你,可你……”善麗阿姨有些無奈地說。
“她一直在等我?你為什麽不早點通知我。”林嶠悲涼地說,語氣像是在埋怨。
“我一直在國外,也是前一段日子一個朋友把你母親病危的事情告訴我,我才匆匆回國。你母親一生要強,又怎麽肯讓我通知你呢?”善麗阿姨抹了抹臉上不斷流下的淚水,她沒想到林國棟會真的如此狠心,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林嶠,“我沒有你的聯係方式,你母親又病成那個樣子,哪裏還離得了人,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