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心一直守在法醫老白的解剖實驗室外,期間,龔建和聶遠風也相繼趕來。大家互相瞧著,一種刑警的預感在空氣中彌散,但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等著屍檢結果。又過了會兒,解剖室的門開了。老白已經褪去手套,隻留下個年輕助手在屍檢台上收拾阿貴體內的零件。
在大家說話前,老白攤開手:“死者係尿毒症晚期,死因係體內毒素鬱積,致使多器官衰竭,沒有其他外力因素。一句話,即便他沒有錯過最後那次能救命的透析,他的腎也會把他給拖累死。不過,”老白頓了頓,說:“雖然他的腎髒出了毛病,但不代表他其他身體部位有問題,我在解剖時,發現這個阿貴的視網膜沒了。”
“沒了?!”龔建發出低呼。
“我想他是決定去死了,那麽在死前,他通過那些地下醫生,把視網膜取走,捐給有需要的人了。”
“那也就說明了他的那一紙留言。”陸冰心喃喃道。
“對!”老白道:“他的遺言,我死了,為了別人更好地活著。”
“那麽之前那個KTV的王姐呢?” 龔建問。
“墜樓身亡,頭部著地,腦袋直接摔扁了。”在陸冰心試圖打斷前,老白搖搖手,接著說:“別以為我隻是做法醫,不去了解案發現場的情況。現場沒有打鬥痕跡,案發當時停車樓的電梯視頻也調取了,根本沒有人跟著。此外,這個王姐體內血樣檢測到大量呱甲酯成分,這是一種中樞神經興奮劑,是需要特別處方才可以得到的。我就查了她的就醫記錄,發現這個女人還真因為一種間歇性發作的睡眠症而獲取了大量呱甲酯藥物利他林。而那種睡眠症的臨床表現是突然間的猝倒失去意識。所以,如果這個女人在墜樓前或許經曆了意識真空,那麽墜樓就有了合理性解釋。”
老白解釋得很專業,龔建、聶風遠和陸冰心都在消化他說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