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嘴想要呼喚靈雀的名字,試了幾次發不出任何聲音。
身子輕的好像要隨時乘風歸去。
手腳卻是重的,抬都抬不起來,將要飄起來的身子硬生生拉了回來。
腦子裏一陣一陣空白,穿插回放我們第一次相見時她對我說的話。
“十九,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幹,成為靈界螢火領頭人?”
我當時惱羞成怒,“這位同僚,能不能麻煩你先把衣服給我,我剛洗完澡。”
她仍堅持要跟靈界業績倒數第一,靈力倒數第一的我湊成一對,如果不答應就收走我衣服,讓我成為靈界第一個裸奔的引路螢火。
我隻當她開玩笑,她可是靈界引路螢火中靈力最強的,聽說一來就幹了一票大的,捉了人間某處死城的惡鬼回來。
怎麽可能看上我這種小嘍嘍。
事實證明她就是看上了,雖然最後仍是妥協將衣服還給我了,但也是從那以後有空就黏著我。
也不知道她看上我什麽了。
仔細想想,直到現在我都還沒給她明確的答複。
過往點滴與現實在大腦中來回拉扯,似乎要硬生生將我靈魂割裂,這種強烈的撕裂感讓我喘不過氣來,胸口處悶的像被魅魔從高處扔下來數十數百次。
不遠處的蘇木九跟魅魔在做什麽,說什麽,我通通都已看不見,聽不見。
待那螢光消散才緩過勁來想起伸手去抓,可是怎麽都抓不到。
我忙踉蹌起身,想用袖籠將那消散的螢光聚攏住,卻被人拉住。
“十九,她已經死了。”
蘇木九的聲音聽進耳朵裏,恍恍惚惚,不甚真切。
我並不信他,話本裏講的,人快要死的時候都會說點什麽。
我的靈雀,甚至還沒來得及喚出我的名字,怎麽可能輕易死去。
所以我張嘴咬他一口,趁他吃痛拽出長袖繼續去攏那所剩無幾的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