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陪著陳問水的鮮於先生笑了笑:“他們相交二十多年,一向都如此。”
陳問水問鮮於道:“思心堂在哪裏?”
鮮於道:“思心堂在城西山沙街尾。是解先生專門為顧三娘所建的堂口,用來收留和培養顧三娘從各地救回來的孤兒。”
楊凡聞言很有興趣的道:“顧三娘專門收養孤兒?”
鮮於道:“倒也不是,三娘每年四出遊曆,來探望解先生時總會帶上幾個孤兒,帶的多了,解先生於是就在幫中建了思心堂,專門收離三娘帶回來的孤兒。”
鮮於接著又歎道:“近十年來,現在思心堂已經收養將近五十個孤兒。這些孤兒的所有病患全都是三娘一手料理好,她又花盡心思請了私塾先生在思堂辦起了學堂。鄙人顛簸一生,真未曾見過如此好心腸的女子,為了這些非親非故的孤兒,三娘將女人一生中最美妙的時光幾乎全部花在上麵。”
楊凡笑了笑道:“所以鮮於先生勞累了一個晚上,白天還去思心堂幫忙?”
鮮於搖頭道:“其實我幫不上什麽,我一個孤獨的老人,到了那裏,反而是為了尋開心。”
鮮於說的是實話,故國已逝,孤身一人,已然看破,和一幫半大的孩子在一起,日子當然過得更開心。
楊凡看著一臉平靜又開心的鮮於,心裏甚是欽佩,回想薑國那幫王國貴族,為了帝位權勢,殺兄弑父,心狠手辣,毫無父母親情兄弟情義,眼中隻有自己的利益。
而眼前的鮮於,若將手中的財物變賣,想東山再起,憑鮮於族之脈絡人望,複國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他卻舍棄這等位及帝王的機會,甘願做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楊凡輕撫著手中的冰火黑金酒杯,倒了滿滿一杯燒刀子,一飲而盡道:“鮮於先生,這冰火黑金杯我們有大用,晚輩想用些東西和先生交換四隻,不知先生可肯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