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時的人很多,事後時駿又叫了兩個人做證勘察現場,他完全沒機會收回下了毒的礦泉水瓶。而羅小雅的本意是想要調查田燕的作案可能性,卻被梁正利用一起進入衛生間,並趁機偷偷拿走了礦泉水瓶,隻待有機會處理掉。卻沒想到時駿拉著他上了車,那瓶水也被留了下來。”
“按照你的說法我應該屬於蓄意謀殺,但是你要明白,在今天之前我和嚴峰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我為什麽要殺他。況且,如果是我下毒,那毒藥的容器呢?你覺得會在我身上找到嗎?”
“容器很簡單,以我來看你很可能是用紙包裹毒藥。隻要順著馬桶衝走就可以。另外一方麵,我判斷你跟嚴峰以前就有舊恨,而且……”
“而且什麽?”
“你是不是看見嚴峰打彤彤了?”
聞言,梁正呆了一下。隨即苦笑了出來:“你這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麽做的?”
“我可以查明一起凶殺案的真相,但無法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能導致你這樣一個人成了殺人犯。”
聽罷時駿的話,梁正的笑意在他剛毅的臉上一閃而過,久遠的往事從記憶深處湧出來,帶著酸苦的滋味使得口中酸澀。扭頭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輕不可聞的歎息後,他低沉著嗓音,說起:“03年我參加無國界自願醫療救援組織去了Y國。我們戰地醫生不參與政治,隻想多救幾個人。你也許不清楚,在戰爭地區搭建醫療區並不安全,我們不屬於國際救援組織,所以沒那麽多的藥物和設備。很多人,老人、孩子,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貧民並不是死在戰爭中,而是死在缺少醫療設備……”
梁正收回目光,淡然地看著時駿:“醫生不是神,在我麵前每天都會有人死亡。我不是沒有能力救他們,而是沒有藥物沒有設備!我空有一雙手卻什麽都做不到,隻能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我麵前!你不懂那種日複一日的感覺是什麽,戰爭,死亡,屍體,我從未感覺那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