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水猴子聞見這個味道,突然激動起來,四肢不斷扭動,所有的痕跡都向一個方向指去,我和二柱對視了一眼,向那個方向看去,那正是我剛剛上來的河裏。
可我們之前明明都把河道搜索了一遍,心下思索,拖著水猴子就往河裏走去,二柱見了,忙道:“蘇煜,水猴子在水裏不是力大無窮嗎,跑了怎麽辦!”
我示意他別激動,斜晲了一眼水猴子,又告訴他:“這東西再力大無窮,這幾根桃木枝已經鎮住了。更何況還有符,如果它敢跑,我就再把它拖回來再插上幾枝。”那東西好像聽懂了這句,本來搖頭晃腦的頭顱也安靜下來。
一接觸到水,水猴子就興奮起來,可它身上插著很多枝桃木,桃木驅邪,它再怎麽也跑不了,又有符鎮壓,於是乖乖牽引我到了一大片水草間,就是我之前撿到燕子繡鞋的那個地方。
它還在往下刨,我還以為它要跑,一想應該不可能,它根本跑不了,跟著它下去,才看到原來層層水草下麵是厚厚的一層淤泥。
水猴子正在淤泥中奮力的挖,之前根本沒想到淤泥裏有東西,我意識到了什麽,一腳把它踢開,就自己去刨,果然,沒挖到兩下。就看見了一隻藕白色的手臂浮了起來,我心裏一跳,瘋狂的往周圍刨土,周圍的水已經有些渾濁。
可這算不了什麽,挖到最後,我的眼睛已經被土刺激出了眼淚,可能是在水下呆的有點久,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可我不能停。
先是手臂,然後是腿,再然後是那件花裙子,到最後,是那張熟悉不過的小臉,昨天還活生生地問我要糖的孩子,現在就被埋在了淤泥底下,如果我沒發現水猴子,誰會知道這層層淤泥底下藏了具屍體。
我抱了燕子上去,這小姑娘的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全身都泡的發白,這陣倒是看出了比平時更圓潤些,可眼前,卻是沒有一點氣息了,心裏一陣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