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到了真武大帝這一茬,尋思著我爸衝了陰就是在那裏,立馬著急火燎的就要趕過去,可是被丫頭一把拉住了。
“又咋的了?”
“我還問你呢,你幹嘛去?”丫頭把眼一瞪,“你知道那在哪嗎?”
被丫頭這麽一問,我立馬就幹了眼。為啥?俗話說子承父業,但是我還沒接手我爸的活計呢。而且,這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規矩,哪行哪業都有它的門門道道在裏麵,所以老話也說了隔行如隔山。
但凡是講究些門道規矩的,都有許多東西是禁止不相幹的人參合的。什麽叫不相幹的人,外行,小孩子和女人。
不巧,我今年還在上中學,就屬於小孩。
最後還是丫頭說她有方法,於是我兩個就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二點。
鍾聲一過,夜貓子叫了三邊響,我媽在裏屋陪著我爸也睡著了。這時候,丫頭偷偷將我叫了出去。
我離老遠看見丫頭蹲在我家窗戶底下,一個手電筒放在地上,光線對著窗戶底下照出一片昏黃。
偏偏沒有照出她的影子。
“嘿,你拿我爸的老頭衫幹嘛,那還沒洗呢。”我走近就看到丫頭手裏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
丫頭神神秘秘地看了我一眼,“等你拜了我爺爺為師,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麽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你現在不就能告訴我嗎?你放心我肯定不對爺爺說是你告訴我的,咱們可以拉鉤,騙你是小狗。”
丫頭“撲哧”一聲,又白了我一眼,“等會兒你就先看著吧,等你學會了有你顯擺的時候。”
說完,丫頭先拿出一盞小油燈。那油燈樣式挺古樸,上麵有一道一道褐色的鏽跡,鏽跡圍著油燈一圈圈地繞過去,似圓又不是圓,連頭又不連尾,反到讓人覺得是故意為之的。
她將那油燈放在地上卻不點燃,然後又拿出一盒紅色的粉末在我爸的老頭衫上麵圖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