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家。”
老爸把車一停,招呼著我下了車。
興許是路上聽了張叔的事情,我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這家也是尋常人家的平房。這種房子都是買不起樓房的窮人,請幾個工人拿磚頭水泥自己建起來的,隻是房頂是平的有別於從前的瓦房草房,所以才得了這麽個名兒。隻是這家房子要大很多,屋子後麵還能聽見“吭哧吭哧”地豬叫聲,一準是單獨建了個豬圈。湊著屋裏的燈光,我還能明顯得看見牆上斑駁不一的新舊痕跡。
“餘老弟,快進屋。”一個半百老頭聽見聲響迎了出來,“老二,倒兩碗薑茶。”老頭回頭又朝著屋裏喊了一聲。
“睡覺呢,找老三去。”屋裏傳來一句不耐煩的聲音。
“嗨,你看這孩子,都這麽大了還不讓人省心。”老頭麵子上掛不住,打了個圓場。
“沒事,老哥客氣啥,我這帶著孩子去把豬抓了,一會兒就完事。”我爸笑嗬嗬的回到,倒是也沒有太在意。
這時候,我拉了拉爸爸的衣角,“爸,殺豬幹嘛還要喝薑湯?”
我爸一巴掌拍在我腦門上,“還不是怕你小子火氣不夠,晚上著了涼。”
那老頭一聽,腦袋像是小雞吃米一樣一陣點頭,隻是我看他的臉色反倒是十分害怕的樣子,“對對對,孩子一會兒一定要多喝兩碗壯壯火氣,以免晚上風大寒大陰氣重......”
“老哥。”老爸連忙大喝了一聲,但是我還是聽見了那老頭說的“陰氣”兩個字,聯係張叔的事情,心裏不由得一陣發怵。
老頭也知道了自己話太多失了口,當即也不再說什麽,連忙將我和我爸請進屋去。
老頭的屋裏沒什麽東西,隻有一張桌子,幾個板凳,屋角還有個小煤爐上麵燒著一鍋薑湯。
那時候窮點的人家還用不上液化氣和暖氣,所以家裏都是用煤爐,但這種東西燒出來的氣體是有毒的,很嗆人,冬天又會關上窗戶,所以時常會聽說哪家哪戶煤氣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