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的信息突然湧進我的腦海裏。
我突然明白過來,這不是那個女人的夢,而是她肚子裏還未出生的嬰兒的夢。
這個嬰兒,帶著前世的一段執念,執念不破,就不能降生,而我必須在他的夢裏將他的執念結束。
“幫幫我。”那個嬰兒的臉孔,還未出生的嬰兒幹癟的臉孔出現在我的腦海裏,然後一大片濃霧襲來。
“我叫海子,跟奶奶住在胡家村。”
“不對,我叫餘人傑。”
“不,我叫海子,哦,對了,我現在是叫海子。”
在不知不覺中,我的意識變成了那個嬰兒前世的意識。也就是說,在這個噩夢裏,我將不是我自己,而是一個名叫海子的,已經死去的孩子。
像是一段電流的滋拉聲響起,然後我又重新說道。
“我叫海子,跟奶奶住在胡家村。”
奶奶是年輕的時候從外村逃難過來的,長得很漂亮,跟山裏的野桃花似的。可是十裏八村都沒人敢娶她,說她是山裏來的娘娘,要不得。
後來有天晚上,爺爺手癢去一座寺廟裏順了點東西換了點錢,又到城裏喝了幾兩小酒,結果回來的時候天黑走錯了路,一直走到夾子河邊的時候看見奶奶在河裏洗澡,頓時心裏癢癢的就偷偷摸了過去。
爺爺一直摸到了湖邊,看著水裏奶奶波光粼粼的身子,全身氣血衝到了腦門子裏,頓時什麽都顧不得了。
爺爺折騰了老半天,奶奶卻是沒叫也沒動,就是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爺爺,一直盯了他一整晚。爺爺折騰完了後就犯了難,因為他本就是外鄉逃荒來的,雖然不怕連累親人,但是也不想再跑路了不是。
爺爺索性一拍胸口,“一根扁擔兩肩挑,一隻麻袋背上扛。俺也不說別的,做就做了,要麽你跟著俺,俺養你一輩子,啥都聽你的。你要是不願意,就拿這根褲腰帶捆著俺去報官,俺絕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