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下來,我跟張麻子就這樣子胡亂跑了一整天,又得要在陰子溝過夜了,這一次我做了點兒準備,褲兜裏頭裝了倆打火機,拿出來之後,張麻子一個我一個,我倆打開,打量著附近的情景。
對於我來說,這個地兒是十分熟悉的,就在我們之前休息的山洞旁邊,我之所以對這裏熟悉,也是因為那天做夢的時候,夢見我來這兒撒尿,隨後就碰見了那個無頭的女人,現在想起當日的夢境,身上還發涼。
我扭頭,準備喊張麻子趕緊離開這兒,卻發現他的臉色也是煞白,一副虛透了的模樣。我再看看我們所處的地界,對比張麻子的反應,我頓時明白過來,此處一定不簡單。
張麻子拽住我的胳膊,扭頭就跑,我踉蹌兩步,才勉強能跟上他的步伐,期間忍不住回頭看去,似是一個紅衣女人站在了那裏,她濃密的頭發,將缺失頭補了起來,莫名的,我覺得她似乎在衝著我笑。
我兩腿有些軟,急忙把頭收回,跟著張麻子一起跑著,又到了之前休息的那個山洞裏麵,取了洞裏頭的幹草點燃,照亮整個山洞。我倆靠的很近,就蹲在那兒緩著神,發著呆。
“張麻子,你剛才咋跑那麽急?”我忍不住問出聲,想要知道,在張麻子的身上發生了什麽,才讓他這麽慌。
“就……”張麻子憋的滿臉通紅,眼珠子裏頭全是恐懼,一個大男人,都快要哭了,他湊近小聲跟我講著,“王宗利,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的,也是穿著紅色的衣服,頭發老長,但是……”
“但是沒頭。”張麻子說不出的話,我給補充了,我們遇到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是巧合,“你是剛剛看到的嗎?”我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夢境,如果張麻子是剛剛才看到的話,那麽一小會兒,也應該看不清的。
張麻子對著我搖了搖頭,同我講述起了那天我們在山洞裏麵,他做過的夢,同時也講了夢醒之後,發現我消失不見的情形,與我當日遇見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