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雨了,顧淮安百忙之中打了電話讓許冬延來接許秋滿回家。
路上,許冬延剛染的黑發還散發著一股染發劑的味道,下雨不能開窗,許秋滿真想把許冬延踹下車去。
憋著氣,腦海中是今天看過的柳思思的死亡畫麵。
那道銀光,是刀。
一刀封喉,選擇綁架後一刀封喉,還是綁架勒索後的殺人滅口?還是柳思思觸動了什麽或者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引發凶手的滅口?亦或者是,這凶手跟柳思思有一定的交情?
隻是如此淩厲的刀光,刀尖……許秋滿閉上了眼睛,認真回想那一閃而過的畫麵,大腦翻滾。
是刺刀!
用刺刀殺人?為什麽?
等等,銀光閃過的那一刻,許秋滿看到了一道綠光,那道綠光是什麽……會是什麽!
那一閃而過的疾電,狂風,還有……
許秋滿下意識地去啃著自己的指關節,絞盡腦汁認真回憶那個場麵,渴望從那一片漆黑之中找到時間,可並沒有。
正煩著,沒有一點眼力勁的許冬延把車載音樂開到最大,一邊開車一邊跟著音樂自嗨了起來。
許秋滿氣得腦袋疼,瞪著他,威脅道:“你要再不給我安靜一點,我就毒啞你。”
一秒鍾的時間,車內噤若寒蟬。
外麵的雨越下愈大,閃電劃破長空,天際被劈開兩半。
“姐。”
轟隆——
雨滴拍打在車窗,像是冰粒砸了下來,下一秒仿佛就能把車窗砸碎。
許冬延笑了聲,似歎息般開口:“這雨可真大。”
“……嗯。”許秋滿側目看向車窗外,眼神失去了焦點,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安靜了下來,漸漸的,就留下了那殘酷的回憶清晰的在眼前循環播放。
許秋滿不記得十年前那天許家四口遇害的那一天究竟發生什麽,她隻記得她躲在衣櫃裏,眼前有四具屍體在散發著惡臭,那該死的蚊子嗡嗡地圍著屍體在轉,豪飲著地上的鮮血。外麵在下雨,很大很大,大得她以為這天就要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