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子出來隻有一條能通車的山路,這倒省了猶豫的時間。開車進山二十來分鍾後,田甜指著前麵一個岔路口說:“就停在那裏吧,後麵得走過去。不過不遠,十來分鍾就到了。”
“孔雀湖大嗎?”吳喬陽問。
“不大,挺小的。”田甜說,“說是湖,其實就是個不大的水窪。據說以前叫什麽潭來著,後來改過一次名字。我和爺爺在這邊隻住過幾年,有些事兒也弄不太清楚。”
“你不是本地人?”江伊看向田甜,目光詫異。
“不是。”田甜很老實地搖搖頭,“我爺爺是算命的嘛,他在哪兒都待不長。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來曼拉鎮讀書,初二就轉學了。滿打滿算,我們在這邊也就待了五年。”
田甜說完,江伊想到她曾經說過的話,追問道:“既然隻是短暫地待過幾年,你怎麽知道鬼蘭和十九年前有人在這裏跳湖自殺的事兒呢?”
“因為十九年前的事兒在鎮子裏鬧得很凶,許多人都知道!再說了,我爺爺是算命的,這種事兒他肯定會格外留心。”田甜說話時眼神坦**。
這樣的解釋完全合情合理。江伊也不知道自己在遺憾什麽,隻是覺得心裏泛過一陣微妙的情緒,頓時變得空落落,她頓了幾秒後,輕笑道:“這樣說的話……也是啊!”
大家說著話,趙維楨已經將車子停在了田甜指的岔路口。
四人下車後,田甜指著一片林子說:“這邊走,你們跟在我後麵。”
林子裏是高高的茂盛灌木,可能是夜裏下過一場山雨,鋪在泥地上的一層厚厚的葉子都泡得濕漉漉、軟塌塌的,一腳下去,容易腳下打滑,心裏總少了點安全感。然而走在隊伍最前麵的田甜速度極快,像漂浮在墨綠色林子裏的幽靈似的。江伊跟在後麵越走越吃力,幸好吳喬陽時不時地拉她一把,才不至於摔個屁股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