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沒毛病,其實張爸爸自己也明白,像趙維楨那種胖頭白臉的小夥子,被打了也隻會嗷嗷叫著跟人講道理,屬實不像人販子。但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婉婉結婚當天,她要跟著這人跑,還不跟家裏人聯係。他堅決不信男方家裏人說的什麽紅杏出牆,隻能一股腦地把火氣撒在外人身上。
“我……我……”張爸爸被哽住了,他心裏一團火,手指抖得夾不住煙,惱火地索性把半截煙摔地上,用腳尖使勁攆了兩圈。
“叔叔,你聽過張婉婉怎麽說這件事兒的嗎?”江伊問他。
張爸爸臉頰肌肉繃著,憋了好半天才說道:“小兩口磕磕絆絆都是正常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哪有這麽鬧的?”
“總有忍不了的事情。”江伊直視著張爸爸的眼睛,說,“張婉婉知道回去了也是被勸著忍一忍,所以她才不肯回去。”
“又不是砍腦袋剁手指,多大的事兒,就忍不了?”張爸爸怒氣衝衝地罵,“別人說兩句就跑,多丟人現眼!”
眼看著跟張爸爸說不通,江伊扭頭對花姨說:“我跟你進去看看,他們砸了什麽,怎麽賠!”
張爸爸扭頭走到旁邊,又摸出來一根煙。花姨見到人不在跟前,連忙低聲說:“哎……這件事吧,其實怨不得人家男方來鬧,那姑娘就是有問題……男的家裏人說她前腳剛走,後腳就在院子裏見著了異象。”
“異象?”江伊蹙起眉頭,“什麽異象?”
“這……”花姨動了下嘴唇。
她聲音小得像蒼蠅抖了兩下翅膀,江伊完全沒有聽清,連忙問:“您說什麽?”
花姨咋咋舌,朝江伊招招手,等人把耳朵湊過來後,虛著聲音說:“鬼蘭。我以前隻知道有人用這個害死過人,但不知道就是她。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讓她住進來。哎……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