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豪把朱月娥帶回刑警隊的時候,時間已近十一點。
他將朱月娥先關了起來,打算明天再審,可這時窗外一陣電閃雷鳴,接著暴雨如注,雨點隨風打在窗子上,就像冰雹一樣劈裏啪啦地響。
李子豪站在窗前,看那亮著萬家燈火的城市一片模糊。
算了,先審了再說吧,反正也是要審的。
李子豪這麽想著,又回到關押室提審了朱月娥。
“說說吧,那個電話到底是你打給秦疤子的,還是你的老板趙良臣打的?”李子豪直截了當地問。
“就是我打的,跟老板沒關係。”
“你要知道,這個電話的內容關係到兩條人命。本來不關你的事,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攬的話,你這輩子很可能就毀於這麽一件事,明白?”
邊說的時候,李子豪死死盯著她的臉,發現她神色之間果然有了猶豫,她還是感到了害怕,在權衡。
“秦疤子已經在我們警方的控製之中,他現在也是在猶豫,要不要交代,一旦他說出真相,這個電話是趙良臣打給他,不是你。那麽,你的罪名就是包庇殺人犯。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包庇罪。如果是包庇大案要犯的話,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現在應該也是三十多了吧,坐十年牢,出來差不多就是五十歲了,你覺得就幫人撒個謊,毀了一生,值得嗎?”
“關鍵是我沒有撒謊,我說的就是事實。”朱月娥還是決定了頑抗。
她想起了趙良臣曾經教給她的,警察最擅長的就是攻心術,她不能被李子豪給嚇到了。
而且,她知道趙良臣是什麽樣的人,如果她出賣了他,後果隻怕不比坐牢好。所以,她必須硬扛著。
“事實?”李子豪說,“你要知道當你從抽屜裏拿出那個手機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個手機不是你的了。而是因為趙良臣覺得你可能更老於世故,有一定應變力,就授意接電話那個女的說了電話是你的,然後,趙良臣就把電話給了你,讓你拿著應付我。因為不是你常用的手機,所以你才沒有帶在身上或包裏,也沒有放在辦公桌上,而是隨手放到了抽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