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他們繼續向前趕路,從涼州城外繞路而行後,又走了半日,舉目望去,已經能看到大漠遼闊的邊界了。淡淡的金色,既壯闊又雄渾,沈玉書不由得被大漠的美景深深震撼住。可惜很少有人知道,大漠裏的美往往隻是死神的歎息。
雖是初秋時節,在沙漠裏卻很難找到一片陰涼的地方。毒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漠的每一寸沙子,地麵滾燙燙地冒著熱氣。
馬匹累得氣喘籲籲,口中吐著白沫,顯然不適合在沙漠中穿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考慮到孟裴身上有傷,沈玉書決定讓他坐在馬車裏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再趕路。
秦簡跳下馬車,用劍挑了隻水袋子,在給孟裴遞水的時候,突然發現孟裴不見了。馬坐上是空的,喝馬用的鞭子赫然落在沙地上。
沈玉書和周易也相繼下馬,見秦簡正蹲在那裏怔怔出神,過去看時才發現車頭上隻有一匹馬,孟裴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沈玉書舉目遠眺,四周都是茫茫的荒漠和戈壁,旱風習習,吹得人睜不開眼睛,但遼闊的大漠裏除了他們幾個,再也看不到別的人影了。
她實在是想不透,剛剛在馬車裏孟裴還和她講過話的,這才不過眨眼的工夫,一個大活人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說不見就不見了,這甚至不能用怪異來形容了。
秦簡道:“馬車一直在向前飛奔,剛剛才停下的,所以孟裴離開並不久。奇怪的是,他既然剛離開,必然也沒有走遠,可為什麽見不到他人呢?”
沈玉書也在想這個問題,腦子裏現在一團亂麻。
孟裴身上有傷,況且他又是一個人,既沒有帶水袋也沒有裝幹糧,如果行走在大漠裏,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即便他獨自離開了,可大漠周邊的環境他又不是很熟悉,又能走到哪裏去?他又為什麽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