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玄歆,乃是這湖眉山上的祭祀。
自我有意識開始,就在湖眉山上的聽雪居長大,年複一年,從來沒有人到過聽雪居。初時為成人形,我還隻是隻白狐。千堆雪上嚴寒萬分,每次風暴我都以為會被凍死,卻一次又一次挨了過來。直到我化成人形的第一天,來了個白發蒼蒼拿著權杖的老人,老人帶著一身的衣服交給了我。
“你叫玄歆,是我狐族湖眉一支的族長。”
我不會說話,卻不知道為什麽聽得懂他的話語,從那日開始,我便知道,我叫玄歆,乃是這湖眉山上祭祀,一族之長。初為人形的時候,我問過長老,為什麽有了狐王,還會有我這個族長?長老說,狐族並不是隻有湖眉山上有,隻不過湖眉是狐族中最具靈性的一支,所以狐王選擇長駐湖眉。
離清便是狐族的王,也是我的師傅。
離清是個嚴格的師傅,也是個溫和的師長,所以當他跟我說,狐族的天燈將滅,需要找個有緣的女子一起祭祀,才可以使得天燈延續下去的時候,我沒有過懷疑,確切地說,是那時候我的根本不知道懷疑為何物。
根據離清的指示,我第一次見到了葉深深,居然是她跌下山崖,掉進湖裏的時候。她是我命定的祭祀人,怎麽可以死呢?我跳下去救了她,把她帶到了湖邊的小屋。
她閉著眼睛的時候安靜得像是曇蓮,與山上花枝招展的任何人都不同,隻是沒想到,一醒來居然……那麽吵。
後來,她跑了。
我追上她的時候,見到了那個傳聞中的叛徒少紫,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性命岌岌可危,我居然忍不住心底的憤怒。
後來,我受傷了,我以為她會跑,而她也確實跑了,隻是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她替我包紮傷口,我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用法術,而是任由她把我的手捆成了一團,到最後,手上血脈不和,我偷偷解鬆了些綁著傷口的衣料,一路靠著她,到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