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積跬步,難追千裏
閃爍的霓虹、出入的靚車、曖昧的光線、時不時驚鴻一現的女人,白晃晃的長腿和誇張的服飾在監控裏顯得格外耀眼。
這是天眼的死角,偵查頂多隻能看到外圍。就這個外圍都看得錢加多嘴唇上掛了一滴亮晶晶的口水。程一丁一推他腦袋,把他推到後座了。案情進入正軌後,錢加多已經被忽視很久了,以他的業務水平,組裏估計沒什麽任務敢交給他,頂多打包份盒飯送給顧不上下車的外勤。
“怎麽辦?進不去啊。”娜日麗望著蜻蜓KTV的招牌,有點發愁。
程一丁把接收實時監控的手機放起來,隨口道:“隻能等了。這種地方對偵查來說是絕地,而且……如果不是緊急情況,還是不要進去。通過經營者倒是可以配合,但經營這種場所的,哪個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保不齊會漏風啊。”
黃飛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這一點不得不重視。娜日麗唉聲歎氣道:“我怎麽覺得零號跟故意的一樣,淨找咱們沒法接觸的地方。”
“也不算很故意吧,一夥大男人閑了能去什麽地方?還不是吃喝嫖賭。”程一丁表示理解。
錢加多就神往了,在後座吧唧著嘴道:“早知道有這好事,我就去了。”
“光羨慕吃肉,人家還挨打呢。”程一丁道。
“停停停,有一個夠頭疼了,別把多多教壞了。”娜日麗道。
“我還用教嗎?這地方我熟啊,咱們完全可以進去啊。”錢加多道。
娜日麗和程一丁驀地齊齊回頭,盯著錢加多。娜日麗問:“很熟?”程一丁問:“常去?”
錢加多猛地發現失言了,這是紀律明文禁止的。他嘿嘿笑著,道:“我不常去,但我爸常去。有段時間,我媽就經常拉著我去逮我爸,一逮著兩個人就劈裏啪啦幹一仗……然後我就捎帶著很熟嘍。你們別用這種眼光看我好不好,存在即合理,經營即合法,有什麽呀?大部分還不就是在裏頭唱唱歌、喝喝酒。真正不合法的,也不會讓咱們看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