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米伽就算是再掛著那吊兒郎當的笑容,也遠遠沒有之前真切了。手裏的刀寒光四溢,眼裏的戰意簡直猶如實質,魚嘴都已經被劃拉得不成樣子,可惜這魚的臉皮實在厚,任是腮都被削掉了仍是不肯張嘴。
而且看樣子,寸板在它嘴裏的動靜也不好,這會兒可能已經不在嘴裏了,因為魚肚子不停地鼓起來,左一聲右一聲,那魚好像扭秧歌一樣,扭來扭去的。
魚頭受挫,魚肚遭刺,遍體鱗傷,可就是這樣它還不把寸板吐出來,讓人感到手足無措。。
六月的眉蹙得緊緊的。她偏頭躲過了魚須的攻擊,伸手握住,極快地纏繞了幾下就把自己綁在了魚須上,動作之熟練,宛若纏繞的自己的碧璽一般。
六月手臂彎曲,向外跑了幾步,渾濁的魚眼忍著疼痛向她轉過去。常年昏暗,這魚眼的瞳孔已經淺成了灰色,時念九蜷著腳,實在不願意把一雙腿就晃在魚眼上。
但是麵無表情的少女顯然沒有他那樣道德良好愛護動物的觀念,對渾身腥臭的魚也提不上特別的反感。她的表情是麻木的,眼神是冷血的,下手是果斷的。手臂繞著那有彈性的魚須,身體橫平,一腳朝前,利箭一樣刺入魚眼之中。
奧米伽眼看著這招奏效,魚嘴稍微掀開了一點,又很快閉上,不免重重歎了口氣,熟悉地轉了一下指尖的刀刃,隔空比劃著,在想下一處應該割哪裏。
他這把小短刀用起來還是束手束腳,削鐵如泥也沒有用,還是代理人那把長刀,說不定早就一整個切開了。
六月並未罷手,而是憑借彈力一下躍上了魚頭,她的腳上沾滿了粘稠的**,還有少許斷裂的筋粘在上麵,六月看也不看一眼,執起魚須仿若執起韁繩一般。明明滑膩的鱗片,她的雙隻腳卻好像釘在上麵一般,整個身子傾倒,宛若一張弓,柔軟到讓人詫異。她在上麵固若磐石,想必之前騎在大魚上一路撞過去應該也是這樣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