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發了話,其他人立刻要去鬆開綁在樹上的楊旗、劉子旭,步子還沒踏呢,鄧豐便低吼了聲。
“不準!”
寒夜一聲吼,淒淒涼涼飛過了幾縷鳥叫,端的是叫人脊骨抖了抖。班長說要把人帶走,班副說不準動,這聽誰的?
李皓、謝國榮等四個人麵麵相覷,踏出到半空的靴子訕訕落地,算是走了一步,不過是走是停,那純看班長的意思了。
沈如鬆克製著怒氣,攥拳砸著鄧豐胸口,壓著嗓子吼道:“你要做什麽!你想幹什麽!”
“這是咱們的弟兄!你說不準就他媽的不準!”
十來米開外,兩個光著腚綁樹上的家夥在支支吾吾叫著,借著月光,沈如鬆看得真切,在這麽個寒氣足的午夜,這兩人凍得()縮成一團,影都瞧不著了,再凍下去,指定要出事!
鄧豐推開沈如鬆,又反手摁著他脖子,一股巨力把沈如鬆腰給壓彎了,鄧豐惱道:“你平時聰明勁去哪裏了?你怎麽不想想人在屋簷下?一開始就是這兩個貨違反紀律到輔助兵這裏犯事,擅離基地、嫖宿不歸,要是他們一口咬死是逼迫呢?誰占理?”
“現在我們在哪裏?睜大你眼睛看看,基地圍牆外!”
鄧豐拽著沈如鬆脖子,讓他去望望遠處的探照燈,雪白燈柱刺破夜空,顯出了高聳圍牆的黑灰色輪廓。
“你強行帶人走,輔助兵衝出來鬧大事,探照燈過來我們全要抓住!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沈如鬆是有個師長的爹還是執委的媽?”
沈如鬆不吭聲了,叉手站著。
“好,就算你不怕事鬧大,引得連長團長來撈人了,你不會說指望連長把百來號人帶來打架出頭吧?你別說你腦子真這麽想的?哦,你真這麽想的吧?是不是還想叫你同學和哥們一起來撐場子?一個火星下去,歸化民炸了抄家夥幹起來,這幹係你能背?你是神仙啊,見了個鬼了,你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