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闊劍足有半人多高,失去主人良久的闊劍已是落滿灰塵,然而飆濺來的蜘蛛黑血飛快洗淨了積年塵埃,血、塵、汗順著血槽徐徐流下。闊劍的護手格外修長寬大,夠雙手握持,劍格也並非傳統古劍那般向兩邊平直展開,而是沿著劍背方向單邊伸展,相對應的劍刃部分則是鋸齒,它沒有中央凸出的劍脊,隻有方坦垂直的劍身,豎起來完全能做盾牌的劍身。一直到劍尖才向一側收攏成斜麵。一切的一切,都在宣示這柄闊劍,乃是單兵機甲所用的合金斬馬劍!
外骨骼全力運轉才掄得動這把堪有上百公斤的闊劍,不用任何花哨劍術,隻需要最簡單直接的掄起、斬下,就夠劈殺一頭壯如戰馬的變異獸!
羅虹握著這柄斬馬闊劍,外骨骼鋼甲擋住巨蛛肢足侵襲,鼇牙擦過她滲出頭盔的碎發,她高舉闊劍,腰身合力,對著橫掃來的鼓囊錘尾斬過,沉悶的“噗嗤”聲過,唯有巨蛛慘嚎“嘶嘶嘶嘶嘶”,堅硬鼓囊滾落,噴射出大量絲漿黑血。
鋼筋水泥材質的牆體承受著了巨蛛的反複衝擊,牆灰簌簌,瓦礫鬆動,守在門口的女兵擎著機甲闊劍,斬殺一頭頭試圖闖入其中的變異獸,若是真的身披單兵機甲,此刻她該揮劍殺出,搏殺這群異獸如土雞瓦狗!
“哪裏搞來的劍!”沈如鬆一鏟子削去了探進來的半顆複眼,浴著黑血,抽空問道。
“樓上找的!羅虹回道,說話間,她瞥見牆體有崩裂跡象,一腳踹開了沈如鬆,下一刹那,粗如牛蹄的鬣毛肢足刺入,結果當即被羅虹橫劍劈斷。
帶有輻射性的黑血濺了沈如鬆滿身,嘀嘀亂響的腕表輻射計誰都沒空在意,反而是沈如鬆咧開嘴無聲笑了笑,掙紮著爬起,頭也不回地連跑帶爬到二樓,跌跌撞撞推開樓梯口旁半虛掩的門,借著樓下槍口火焰映出的微光,他看到了十來排階梯座位,還有兩三個脫了頭盔露出白骨的單兵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