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這次再不是槍響了,連續射擊了幾千發的一支80式突然居中炸開,戴防毒麵具的士兵愣了兩秒,沒弄清到底怎麽回事,就被班長一巴掌呼倒。
“撿槍!繼續射!”
“繼續打!”
半小時內,新兵卡殼、炸膛、故障了兩三支步槍,有的連拉機柄都融住了再也掰不動,鋼木結構的1975式老步槍燙的握不住護手,工程塑料的80式變成了一個發煙器,從裏到外透著火,簡直要把皮手套燒透穿!
放眼望去,盡是被擊斃的棘獸,漫山遍野,槍火不休!
集火了能有幾刻鍾,直到重機槍開始仰高了角度,超越射擊起缺口後的獸潮,備用槍管都燒做通紅,槍管溫度高到冰雪放進水冷護管裏就要煮開。無殼彈步槍的焰火濃密到風都不好一時吹散。
蠕行著的棘獸慘嚎著,萬千種聲音混在一起,哀哀地叫人頭皮發麻,承受力弱的人“哇”地一下吐在電焊盔裏,差點被自己嘔吐物噎住,吐得稀裏嘩啦,包括老兵在內,沒有一個臉色不發白。
一個連,一百人,生生壓製了一場大型獸潮。
“補充彈藥!”
衝擊剛有減弱,士兵們便呼號著要求彈藥,以至於要派出一整個班去地庫提取彈藥。
獸潮仍未終止,鐵絲網外紮滿了動彈不得的變異獸,但終究沒有被突破,基地南麵的衝鋒波次僅僅抵達了牆外一百多米處,除了一顆驚慌失措下丟出的手雷,竟沒有一顆手榴彈派上用場。
士兵們從鐵鍋裏撈出泡開了槍油的舊槍帶走,硫磺泉基地裏可能儲備了上千支用槍油密封住的老槍破槍舊槍,若不是怕它們炸膛,士兵們也不會額外套上護甲,事實證明,炸膛比變異獸來的殺傷更大,好幾個負了小傷的人便是被手中武器炸的。
遍地彈殼被清掃下圍牆,如雨般墜落到內壕溝裏。士兵們喘著氣,看著鷹獸盤旋,落下吞食著雪原上……不,是血原上的棘獸屍骸,森白慘白的骨刺是唯一的異色,就在一百多米,濃鬱到化不開的血腥氣衝擊著人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