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到了死野豬旁邊,兩個基建兵拔出刀子,熟稔地開始剝皮拆牙分肉,絲毫不嫌棄血腥髒汙。
趁著老黃蹲下來去拆野豬獠牙的空當,沈如鬆瞅到了人家腰後槍套裏是什麽槍,看那豎豎方方的棱條,沈如鬆就知道這是54式手槍,又稱手炮,威力賊強,一槍放倒一頭野豬準沒問題,隔著一百米和步槍對射固然是找死,但貼近到五十米乃至三十米,那都是一槍各自完蛋。
最值錢的野豬牙照例是歸開槍打死的那個,沈如鬆擺擺手拒絕了,說送給老黃,後者有點過意不去,便接著剛才板鴨的話茬繼續說道:
“那這樣,白要兄弟你的我不好意思,沒兩天有一批暴伢子要過來,兄弟你挑個品相好的,養礦上。”
“暴伢子是什麽?我隻知道皮牙子。”沈如鬆疑惑道。
老黃忙著割豬鼻子,好去割條品相好的舌頭,於是歇氣中的板鴨回答道:“嗨呀,沈班長,你們地下公民就不知道咱們地表人的事了吧?暴伢子就是剛歸化還沒入籍的暴民,一股子暴脾氣,當地土話嘛。過境逃來的沒戶籍盲流,抓到了送回原籍費事,肯定扔礦上幹活啊,能白賴給飯吃?”
“那後麵怎麽處理呢?礦上給身份麽?還是說其他?”沈如鬆問道。
“嗬草,身份?”老黃撕出條碩大完整的豬舌頭,也不顧血糊糊的隨意往衣服上擦去,罵了兩句土話,然後說道:“這口條真不錯。”
“啊,兄弟你說身份?嗬草,暴伢子給身份?想要什麽身份?和咱們一樣的基建兵麽?那我們成什麽啦?我們生在太陽下,每天累的要命,那幫子人搞破壞來了,兩嘴一碰就入籍?想得美。”
“挖石頭挖個十年八年差不多了,才有資格把鏈子去了,要我說,暴伢子就該一輩子拴鏈子挖礦燒炭,上麵政策給太好了,這群東西知道了就不曉得自己什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