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有沒有給章維冰做急救?”
易曉蕊緩慢地搖頭。
搖頭的動作錄音是無法記錄的,段雲修用語言幫著進行記錄:“沒有?那你做了什麽?”
“我隻記得去把洗手間的門銷取下來。”
“李慧出來了?”
易曉蕊點點頭。
段雲修仍然是用語言來將她的動作進行複述:“她出來後幹了些什麽?”
“她抱著章維冰哭了很久。”
“然後呢?”
“她幫我們把衣服穿好。”
“你們?”
“她幫我把衣服和裙子穿好,然後又幫章維冰穿,她讓我幫忙,我沒有。”
“然後呢?”
李慧被反鎖在洗手間裏,她能聽到外麵的各種聲響,最後易曉蕊的那聲低低的驚呼讓她終於從木然回到了現實中來,她用拳頭不停地擂打洗手間的門。
易曉蕊幫她從洗手間放出來後,她看到的是兩個**的人,兒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她的丈夫突發疾病死亡的那一刻。
沒有悲傷,她隻知道先顧活人再管死人。
羞恥隻能是埋在自己的心裏,是不能展現在外人麵前的。
李慧異常的冷靜,她用家裏的座機反複撥打易曉蕊的手機,然後將家裏收拾了一番。
“那些藥和藥瓶呢?”段雲修問。
“我不知道。”易曉蕊答。
“後來是你報的120?”
“是她喊我做的,後來都是她在安排。警察來後要怎麽說也是她教給我的。”
段雲修心裏默默地一聲歎息,又問:“李慧怎麽到的你的醫院?你們為什麽會發生爭吵?”
“她知道我做了人流,她……她找到我,說是我斷了她最後的念想,她不想活了,也不會讓我好活……”
“你做了人流?這個孩子……”
“是章維冰的。”
“你怎麽能斷定是章維冰的?”
“我這十多年的時間,隻有那一天才有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