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時候,唐曉途就感到喉嚨不舒服了,先是輕微咳嗽,後來嗓子沙啞了,吞咽有異物感,她心下知道一年一度職業病提前來了,堅持上了三節課。等周六回娘家,病情就嚴重了,吃過午飯,一說話喉嚨就痛,喝多少水都挽救不了,緊接著發起了寒熱。
她躺在**,昏沉欲睡的時候,元驍來了。她用盡餘力撐起身體,臉蛋燒的通紅,目光質問而嗔怪投向父母。
元驍賣乖站在客廳,山青水綠,手裏拎滿東西,一雙笑眼,“爸媽”叫得親切熟練。
父母不曉得他們倆婚姻的岌岌可危,所以她不能把負麵情緒表現得太激烈,眼下她也沒有這個體能儲備,隻能靠在**靜觀其變。唐媽媽看到元驍額上的傷,問他怎麽了?他䁖了眼曉途,眼角含著笑意說:“沒什麽,貓咪撓的!”唐媽媽瞠眸詫異:“你不是對貓過敏嗎?”
“是過敏,但趟不牢歡喜!”唐媽媽聽不懂,聽得懂的唐曉途也沒給麵子,冷笑著回複:“手欠活該!”
唐爸爸讓元驍進屋裏去陪陪曉途,元驍進門後,征求了意見,把門關上。環視打量了一下她臥室方方麵麵,仿佛頭一次來,或許是真的第一次。
梳妝台上坐著一隻無法忽視的巨大絨毛玩具,他看看那隻兔子,再看看曉途,然後奚落似的笑了兩聲。
曉途咳著嗽反嗆:“你送的!”
元驍笑容幹掉了,再看了下那隻耷拉著耳朵垂坐著的大兔子,篤定:“一定是為了討儂歡喜,我才會做這種戇事體。”一切損害他男子氣概的事都會逼出他一點走調的上海話。
走調的上海男人目光又掃到書櫃旁一盆貓砂,“吆西,還真養貓啊?”他警惕搜索了下房間裏各個幺二角落。他這一問,曉途就睹物思貓了,貓砂一直沒撤走,上次他來,阿奇還活著的。但是他不記得了,她隻能幫著自己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