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莫寒和靳向南離開後高格非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額頭和雙肘雙膝處有些痛但並未受傷。
剛才,俞莫寒的那個問題仿佛驚雷般在高格非的耳邊炸響,石破天驚般讓他猝不及防,他唯有用憤怒去掩飾內心的震驚與恐慌,與此同時,內心的衝動卻是真實的,一不做二不休要與對方同歸於盡,卻沒想到自己在俞莫寒的麵前竟然如手無縛雞之力般弱小。
他,是如何知道那些事情的?高格非百思不得其解,而最讓他感到恐慌的是白欣的事情,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這件事情就如同早已沉於地下的一粒沙子,如同被大風遠遠吹走的一粒塵埃將永遠不會被世人所知,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剛才會被俞莫寒猛然間提及。
如果自己曾經的那一切完全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不僅自己,還有父母都將成為他人永久的笑話,恥辱這個詞也將長時間死死地釘在他高家的門楣之上。這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時候遭遇到的那個老頭……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禁不住嘴角一陣陣抽搐。既然這一切都已經不可隱瞞,不可避免,那就勇敢地去迎接那即將到來的萬劫不複與黑暗吧。
“可是,我不能帶著最後的遺憾離開。”高格非攥緊了拳頭,喃喃自語了一句。
學校正值假期,高格非的免職文件還沒有下達,像他這樣的情況估計也讓上麵有些為難:免職是必需的,可是級別和待遇問題又如何解決呢?不過高格非現在已經不再去考慮這樣的事情。如今他還是學校的校長,上次出事後駕駛員將車修好後又給他開了回來。這個駕駛員是他的遠房親戚,自己的人就是好用。
高格非一路下樓,腦子裏麵亂七八糟。上了車,將車開出車庫。有人跟蹤,不管是不是幻覺都必須想辦法甩開。不會有人謀害我,就連最有可能的滕奇龍也不敢。他對自己說。嗯,我能夠這樣想就說明自己的精神暫時還比較正常,那就是真的有人在跟蹤我了?嗯,肯定是警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