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白禾子感到脖頸處隱隱生疼。他睜開眼,猛地發現自己不僅被剝得隻剩一條**,而且四肢被縛於一張陌生的**,宛如一隻扁平的海星。意識到自身處境,他腦子“嗡”的一下,本能地試圖坐起。可才弄出點兒動靜,便吵醒了在一旁沙發上打盹的左漢。
“你醒啦?”左漢揉揉惺忪睡眼,走到床前,雙手抱胸俯視著白禾子。
“你想幹什麽?”白禾子怒發衝枕頭,邊說邊又晃動起來,可惜四根繩子都被左漢打了死結。
“想幹什麽?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左漢翻個白眼,“說吧,你真名叫什麽?”
白禾子並沒有答話的意思,依舊苦苦掙紮,同時環眼怒瞪左漢,仿佛隻要脖子夠長,就要伸出去把左漢吃掉。
“你其實也是從餘東來的吧?你們為什麽每天跟蹤我,在八條巷圍攻我,甚至現在追到國外來殺我?”見白禾子不但不說,還在掙紮,左漢也不惱,反而擺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道,“趙抗美那老不死的,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這樣賣命?”
白禾子的眼中飄過一絲訝異,一直掙紮的手足也出現了片刻停滯。這一切都沒能逃過左漢的法眼。
左漢索性將自己的猜測一股腦兒說出來:“趙抗美雇齊東民偷到了《漁莊秋霽圖》。本以為萬事大吉,卻發現我不僅在幫警方偵破齊東民的案子,而且同時和書畫圈的人來往越來越密切。他擔心有我這麽個懂行的在,早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於是打算給我點教訓——從一開始的跟蹤,到毒打,再到如今的跨國追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你的身手,在趙抗美那兒應該也不是條普通的狗吧?”
眼見左漢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白禾子心頭劇震,但嘴上依舊拒絕承認。左漢並不需要他承認,隻看白禾子的表情,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