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層爬到第十層,足足花費了兩個小時。
抵達第十層後,除武禪之外,其他人的體力都到了極限。不僅是因為密集緊張的戰鬥,還有舊城永恒的黃昏。
人類天性晝行夜出,生物鍾對應白天與黑夜會讓身體執行不同的指令。但舊城卻像是一個永遠開著燈的封閉空間,潛移默化地讓人類喪失體感時間的能力,人體內在平衡被打亂,一種類似於“別扭”的疲憊感像是毒素般沉澱。一旦持續高強度的戰鬥,積累的疲憊感就會爆發,讓人失去行動的欲望。
現在是下午四點鍾,提前紮營是個好選擇。
人在煞妖遍地的毒山,反而不再需要防火布圍出屏蔽熱能的安全結界。這時煞妖是否找上門全憑它們的心情,以及武禪等人的運氣。
眾人找到一根粗樹,在樹根下席地而坐。事實上,樹根這種描述並不準確,因為所謂的粗樹也隻不過是從樹椏上分叉出的枝丫罷了。
為了降低戰鬥的幾率,沒有點火。大家就著冷水吃壓縮餅幹。爬山的速度比武禪預想的要慢很多。照這個速度,想要爬到四十二樓,至少還要紮營三次。食物不是問題,幹淨的水才是。上山前,每人備了兩瓶500ML的淨水。除此之外,還有額外3L共有淨水和其他必備品一起被裝在行李袋裏。行李袋則由體力最為充沛的武禪來背。
楚狂剛一坐下,兩口就喝下半瓶水。這麽豪邁的喝法,以他自己的份額隻夠給身體補充四次水分。
馬喪意識到不妥:“你節製點喝。”
楚狂說:“放心,我感覺到天要下雨。”
舊城下的雨隻會是灰酸雨,那東西沒有腐蝕性卻對人類是有毒的。沈槿覺得楚狂不可能不懂灰酸雨的厲害,但作為臨時隊友,她還是提醒了一句:“人是不能喝灰酸雨的。”
楚狂說:“我知道。我隻是想表達一下人在雨天就不會那麽容易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