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言覺得那兩個人是發自真心的後悔,就輕聲勸弦樂說:“畢竟是他們的掌門,人嘛,有幾個能在感情牽扯的時候做到果斷?當時他們能不讓自己作惡,就不錯了,你也沒必要對他們這麽憎恨吧?”
弦樂完全不認同的手指那兩個人離開的方向,眼裏都是憤恨,語氣激烈的抨擊說:“這兩個人就是在裝好人!真是好人從開始就該置身事外,這會被我們嚇的無路可走,覺得不答應就死路一條了,才一副不惜舍生取義的模樣!他們說沒有殺過居山派的人就能信?就這樣的家夥,我真想殺了他們!”
陳今忍不住說:“你最近特別凶。”
“經曆過那樣的事情,我還能不知道如何生存?這世道,不想被人殺就得先把那些敵人、混蛋全幹掉!陳今,難道你就不覺得應該改變一下?”弦樂想起想起血海深仇,還有那天中了血香散,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外修者圍攻的恐怖記憶,這些讓她恨不得見一個敗類殺一個!
“在玄劍派的時候,常炎曾經主動示好,讓我成為他的人,然後冰釋前嫌。”陳今其實理解弦樂的心情,他流浪過程中,也因為死亡的刺激,一度覺得必須狠,比別人更狠才能得到更多生存的機會。
“你為什麽沒答應?如果答應了就能在玄劍派呆著,還能當內修弟子啊!”弦樂倒有些奇怪。
“我當時想,我為什麽艱難流浪的跋涉近一年去投玄劍派?為什麽用盡辦法也要入派,忍受一次次水刑的折磨也不肯離開?”陳今回想著當時的心情。
弦樂猜想說:“不服輸?”
“有的。”陳今點點頭,又說:“但最重要的是對玄劍派有期望。可是,如果當了正式弟子之後,我要變成錢笙乾之類那樣的、替常炎作惡的人——那是我修仙的目的嗎?那我不是被常炎改變成錢笙乾等人的模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