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今?”風輕言看了眼馬上異常沉默的白袍背影,回想了下他說的那些話,不由有所猜測。
弦樂今天看起來倒顯得淡定多了,又補充說:“再說了,我們是扮演居山派人的身份,好歹得考慮言行對居山派和奉劍派的影響,殺人渣也不能由著性子來呀!得合情合理,得在仙派交涉上站得住理!”
“哼!”風輕言看了眼弦樂說:“你考慮的是周到,這點我真忽略了。但我覺得,你沒那麽憤怒的原因,是因為受傷害的是普通人。”
弦樂沉默有頃,自己想了想,也發現,她最不可抑製的憤怒,好像是滅派類的事情,然後是因為被惡仙團圍攻的噩夢經曆而痛恨人渣。“可能你說的沒錯,我對於普通人確實沒你們那麽多的同理心吧。但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知道,狎嶺二八劍最後的話是事實,真正要從根本上改變,除非奉劍派重新掌控領地的主權。”
這句話,讓風輕言覺得遭受沉重一擊……然後,她覺得有些絕望。事實是這樣,可那樣的事情誰辦得到呀?
馬背上,一直沉默的陳今看著前方的天空,突然開口道:“我沒想過能改變仙派世界,我隻是不想被這些糟糕的東西改變。我們是沒辦法從根本上改變,但不意味著能因為這種理由就連一點事情都不做。今天殺了狎嶺二八劍,我們至少讓人知道,世間有見不得欺人太甚的仙人,村護長做事太過份遇到我們這樣的人,會沒命!”
“說得好!”風輕言激動叫好,原本有些絕望的頹廢情緒,瞬間一掃而光,甚至還覺得血在沸騰。
弦樂靜默了幾秒,突然展顏笑道:“真的很好!陳今你這麽說,我也覺得做的事情很有意義了。大方麵的改變咱們做不到,那就為小改變做些事情,也就不會覺得是白費工夫了。”
小白騎著馬,默默無語。剛才的見聞,對她的衝擊太大、太大了……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外麵的世界’,她覺得無所適從,無法理解,因而甚至對於奉劍派都產生了畏懼、退縮的心思,有一種想回去居山派,哪怕沒靈氣也願意一直住在那裏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