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背緊王二,走,我們掙出一條活路!”王虎將王二背出壁壘,接著就交給了劉猴子,自己手持著雙管獵槍,背著那個背包,在前頭開路。
“王哥,這家夥真他喵地沉……”劉猴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盡管他巴不得拔腿就跑,但看著王虎的背影,他心中卻又源源不斷地湧出著安全感。
他們是一群除了信任與希望外,便剩不下多少東西的人。
“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我們走回旺氣賭場,那裏挺近的……阿嘁!”王虎露出一個笑容,但話還沒有說完,便在寒風之中打了個噴嚏。
他們大概睡了幾個小時,可天知道火堆燃了多久,又熄滅了多久,冰冷的半坑壁壘不會照顧人類那脆弱的身體,寒氣已然滲入了王虎的體內。
如果此時劉猴子把手放在王二的額頭上,便可感受到那危險的滾燙感。
昏沉的太陽緩慢又不可遏製地向西滑落,陽光明顯的愈發微弱起來,不用手表便能輕易地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因為螢火鼠那閃爍著綠光的眼睛已愈發顯眼。
當滿眼都是螢火,再無其餘光澤時,那麽說明夜幕已然到來,還滯留在此的人凶多吉少,乃至十死無生。
越過那些殘垣斷壁,吱吱的聲音在耳邊作響,王虎看見一群螢火鼠在啃食著人屍的左腳,那可憐的死者腳指頭已是殘缺不齊,血肉模糊的腳掌開始顯露出白色的骨骼。
因為飽食人肉,那些螢火鼠的眼瞳開始發紅,盡管數量不多,但對人的恐懼感明顯地減弱,竟是對著王虎發出著威脅的叫聲。
“猴子,跟緊我!”王虎深吸了一口氣,射出一發霞彈,將那些愈發放肆的鼠輩殺死殺散,安撫著身後的同伴。
對於螢火鼠而言,這裏的食物還算充裕,卻已是如此的凶了。王虎也大概想得到,回程路上的螢火鼠群恐怕對人類的捕食欲望會更為的劇烈——它們還沒那麽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