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平走後,嶽老爺便出現在不遠的拐角處。
見秦鵠望天出神,嶽老爺不由問道:“賢侄,羊平跟你說什麽了?”
“奧,也沒什麽。”秦鵠醒神一笑,轉開了話題:“伯父,你對這銀幫,了解多嗎?”
嶽老爺稍作思考,鄭重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以我之見,他們不像正經鏢局,說是匪幫更為貼切。”
“哦?為何這麽說?”秦鵠奇道。
嶽老爺搖搖頭,似也說不清楚。
過了片許,他才索性道:“總之不像。就拿這走鏢來說,本是鏢局立身的營生,銀幫卻不甚在意似的。”
“想來你也聽說了,銀幫走鏢規矩甚多。這挑來選去,一年到頭也走不了幾趟鏢。”
“並且就是這些鏢,也時常要被劫掠或遺失了貨物……”
聽到這,秦鵠朦朧間似抓住了什麽,卻又是一閃而過。
他打斷問道:“既如此,大家為何還要找銀幫押鏢呢?”
嶽老爺苦笑道:“還不是沒得選麽?”
“這饒州境內,稍有規模的鏢局,都被銀幫打壓殆盡。剩下的那些個小點的,都仰仗著銀幫吃飯。逢年過節,還要給銀幫上一份孝敬,你說,這不是匪幫是什麽?”
自己不開鏢局的嶽老爺頗有些憤慨,似極不齒這等欺行霸市的行為。
秦鵠卻想到了別的。
銀幫人數雖多,可這又不是亂世,鐵律之下,誰敢亂來?
尤其是這集眾生事,可是最大的忌諱……
“伯父,坊間都說銀幫當家上麵有個在朝中當差的親戚,此事可當真?”
秦鵠想來想去,銀幫也隻有這一條路,能幫他們輕鬆掃清競爭對手了。
而嶽老爺聞言則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疑惑道:“此事我也曾聽聞,隻是……那銀幫當家極少露麵,我也未見過幾次。他到底有沒有個當大官的親戚,也就無人曉得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