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河走得很快,哪怕天空中落下了雨點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他嘴角抿成了一條生硬的線。
他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
他脊背繃緊,手指緊緊握著那殘留著木棉花的香氣。
漸漸地步伐開始晃動,沒了那麽矯健,手撐著樹幹走了幾步後栽倒在了地上。
濺起的泥水讓他更顯狼狽。
他努力地坐起來,喉嚨裏發出一句嘶吼,聲音啞得厲害。
挪動著靠在粗糙的樹幹上,將身後用破布纏著的東西扔了出來。
那東西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響,破布散開一點露出了暗淡無光的黑金色劍柄。
謝星河喘著粗氣,一把扯開了衣襟,他的神識可以感受得到身體的變化。
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侵占了半個身體,左邊的身子如同如同墜入冰窖般凍得人發麻,右邊卻像隻火爐一樣熊熊燃燒。
兩股力量在彼此叫囂,謝星河都上豆大的汗刷刷往下冒,他將嘴唇咬得出血也不願意悶哼一聲。
意識陷入混沌,他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雨夜,那個師姐離開的日子。
謝星河熟練地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胳膊上一塊皺皺巴巴的皮膚上劃了一道。
鮮紅的血噴湧而出,染髒了他的白衣衫。
謝星河卻笑了出來:“你別想出來。”
身體裏那股力量在猛然增長,不斷地往右邊侵入,寒冷刺骨的攻擊讓他有那麽片刻恍惚以為自己身處在雪山。
雪山,雪山,
他嘴裏喃喃念叨,不用在回去了,師姐已經回來了,他要找到龍骨,這樣的話哪怕他不在了,師姐也會有自保之力。
再加上有敖書牧的陪伴,師姐未來一定很好,他也就放心了。
他腦袋瘋狂得往樹幹上磕,額頭上濕了鬢發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弄的,失血過多導致了麵色及其蒼白。
他的世界沒有顏色了,神識隻能看到物體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