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海沙爺正坐在紅色棺材上,翹著二郎腿,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神態之悠然,就仿佛這裏依舊是盡在他自己掌握之中的義莊小院。紅色的小棺材這時已經被挪回了原位。海沙爺一隻手拿著大煙袋,另一隻手把玩著掌中一個半透明、形似鵪鶉蛋、表麵布滿了金色條紋的東西。
“你剛才的意思是,你手裏的這個東西,是真正凶手的?!”顧曉春目不轉睛地盯著海沙爺手裏的東西。
“喲嗬!這會兒說話怎麽這麽衝了,直接說你,連您都省了。”
海沙爺不屑一笑,吐出一口煙。站在對麵的雲珂立刻反而聞到了一股非常清新爽的味道,好奇的她不自覺地又朝著海沙爺靠近了一些。
“請您指點迷津!人命關天的大事!”顧曉春緊攥著雙拳,用力朝著海沙爺彎腰深鞠了一躬。
“年輕人,要想不被人隨便當猴耍,就得有抻頭兒。”海沙爺說話間,用餘光掃了一眼於素,又轉頭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小湯圓和那個叫央娣的小女孩兒,最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霧,“拿孩子造孽,奈何哪般道法都講不通啊——”
海沙爺說這話的時候,雲珂見海沙爺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變了一個人,眉梢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好似少了一分懶散,沉下的嘴角,又多了一分嚴肅。
“是凶手把您綁來的?”於素抱著肩膀,眯著眼也開始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老頭兒。
“唉,俺活了大半輩子,這次也算是大意了,不過,您也盡可以懷疑都是俺在裝神弄鬼,俺隻想說,俺不想問義莊裏那個人的閑太多事,更不想管你們的閑事,可是——”海沙爺說著,將目光依次掠過顧曉春和於素,“你們都來一起找事兒。”
“凶手就是住在您義莊裏那個紮紙人的人吧?!”顧曉春焦急地問道,此刻他心裏的火已經有些壓不住了,悲憤早已將理智和衝動攪亂成一團,他隻想迫切地知道凶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