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晏小雨一路疾走,轉過兩道彎後也看不見暴屍的身影。再走兩個小時出了礦區,路邊的草木又開始逐漸茂密起來。行到中午,一條大江在群山中蜿蜒東流,遺憾的是,過江的大橋也斷成了兩截。
“往上遊再走四五公裏有座水電廠,我們可以從那裏過江。”我掏出從小鎮帶來的地圖鋪在地上,食指繞了個弧度,“過了江後再繞回來。”
晏小雨神情疲倦地坐在江邊草地上:“可惜這江邊看不到一條船,要不順流下去。”她伸出食指指著地圖,“天哥你看,江水在下遊分成了兩條,左邊這條就流經了野玉海鎮。”
“是呀,要是有條船就好了。”我說著看看上遊又看看下遊,隻見江水滔滔,枉自空流。
吃了點幹糧,兩人沿著江岸朝上遊走去。半個小時後,一座大壩把江水攔腰截斷,兩邊的水位落差起碼有十層樓高。
兩人站在江邊,隻見巨量的水被截流,上下遊生態活活的被人為斷裂,魚兒想要洄遊產卵,卻隻能在大壩的瀑布底下絕望徘徊。無人管理,上遊水位早沒過了標杆上的紅色警線。
大壩之上水霧彌漫,朦朦朧朧地看不清對麵。通過一所早也無人值守的崗亭,我和晏小雨上到了壩頂。
順著大壩橫跨過江,走出一兩百米遠,前麵霧氣中隱約有屍影晃動,兩人睜大眼睛仔細一瞧,影影綽綽地竟不下百隻。我和晏小雨剛要後退避讓,猛聽身後一聲怪叫,回頭一看,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身後也多出了三頭暴屍。
三頭暴屍扭成一團不知道在爭搶什麽,我和晏小雨忙蹲在壩頂一邊的水泥護欄下,大氣也不敢喘出一聲,眼見前方的屍群緩緩移動了過來,此時,我們雖然還未被發現,但麵臨被屍群前後夾擊的凶險也迫在眉睫。
不容遲疑,我和晏小雨一抬腿翻過護欄,沿著斜壩剛溜下十幾米,突然之間屍嚎大作,大壩斜坡之上竟然也有屍群。屍群中忽地跳出一頭暴屍,手腳並用,像一頭發狂的大猩猩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