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功夫,好內力。”
六個字,卻是餘韻悠遠,且第一個字入耳之時似乎還隔著老遠,最後一字入耳之時卻已然是在小舟的船頭響起。
那股子壓迫感並非所謂的氣勢等等,而之時一種單純的直覺,來自子欽的直覺,這個人很危險,很強大。
子欽眨巴下眼睛,這個聲音並不顯得過於蒼老,卻給人一種清高孤傲,似乎山巔孤峰之上的一株古鬆迎風的感覺。
一句話能夠給予人這麽多的感覺,此人絕非一般人。
子欽起身,掀開小舟的艙簾,入眼除去替他駕舟的漢子外便是以青袍老者,此老麵無表情,看起來甚至呆板,滿頭的發絲亦是半白,然而,便是如此一副相貌卻偏偏給人風度翩翩魅力無窮的感覺。
子欽心中驀然間湧出一個名字,隻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毫無異樣神色,反而大笑起來。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朋友何不進艙一敘,這太湖寬廣,也好寥解些許枯燥。”
雖然是以孔夫子的話為始,但是子欽話語中滿是一股子放浪不羈,卻好似一江湖浪子,超然於碌碌眾生之外。
船頭,青袍客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驚訝,隨即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他掀開小舟的門簾進入艙內,也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便選擇了子欽對麵的一個紮堆坐下。
待到此時子欽卻是更加看清楚此人的裝束,青衫一襲,隻腰間懸掛一玉簫,整個人顯得脫俗而又孤傲,這人若不是那人,這天下又還有何人能夠給人如此感覺。
“觀朋友腰掛玉簫,想來是擅長樂器,我這裏有曲一首,這許多年卻是無人可和,卻不知道朋友是否能和。”
子欽淡淡的笑起來開口。
“有何不能和。”
青袍人朗笑起來,突然轉身屈指連彈,霎時間,小舟的艙簾上多出幾個空洞,而小舟的船頭則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