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三日之前。
西京洛陽,夜色漸深。
一位背負棍狀物事,手持寬闊長劍的青年正在無光的街巷內穿行。
他速度奇快,似是在疲於奔命,嘴角隱隱有血絲滲下,奔逃之間呼吸淩亂至極,顯然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任千行的內心此刻盡是焦急不安。
身前一條小巷內驀地響起雜亂腳步聲,任千行呼吸瞬間為止一滯,他眉頭緊鎖,此刻目光遊離在身前三丈位置,僅一個閃轉,便幹淨利落的飛身躍入了一口水井之內。
“奇怪……我明明在這聽到了腳步聲。”
正直此刻,在那月光的映照下,有兩人1迅速接近了任千行先前停駐的位置。
當先一人身著整潔衣衫,腰間還懸著一隻紫青色香囊,手中折扇十分招搖的展開橫在身前。
另一人身姿挺拔,麵孔棱角分明,似有幾分西域人獨特的長相特征。
若是李純在此,應當第一時間便會認出這兩人是誰。
白駝山歐陽叔侄,歐陽克,歐陽鋒!
“……水井。”
歐陽鋒聲音鏗鏘,他並未多言,而是直接走向了任千行先前投身的水井處。
可月色昏暗,恰在此刻被一抹殘雲籠罩,依稀光亮雖仍能投下,但卻始終映不亮這條街巷。
歐陽鋒凝神觀望片刻,隻見那口深井約莫六七米,沒有光源的情況下,實在難以辨認其中究竟藏沒藏人。
“叔叔,這……”
歐陽克將折扇一收,問詢般的望了歐陽鋒一眼。
而那老毒物近乎沒有絲毫遲疑,他輕哼一聲一抖袖袍,立時有些許墨綠色粉末被他指力彈入井水當中。
白駝山化骨枯奇毒,隻消得指甲分量的藥粉,便能讓一條河流頃刻間布滿劇毒,若水中有人,那人僅三刻功夫便會從內置外骨骼寸斷, 終身淪為廢人。
若說這毒的缺點,便隻有畏懼日光一條,等到太陽出山,日光灑落水域,這化骨枯劇毒便會喪失全部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