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消散,桌案邊的紙人傀儡的獨眼中,再沒有一絲神采。
左右敲敲毫無反應,商文淵隻好把它放到裏屋的床角上。
把仿佛失去力量支撐緩緩飄落的陰陽鏢旗接在手中,一種古樸大氣,肅殺凶蠻的氣息傳來。
商文淵鄭重的將之折疊,放回架子上,同時展開架子上的褐紅色旗幟端詳,旗幟豎長,紅底黑邊。
上方四字蒼勁有力:漢定遠侯。
下方一字莊嚴肅穆:班。
除了東漢年間威震西域三十一載,西域都戶班超,班仲升。還有誰呢?
這漢代戰旗出現在此的原因,可能就如爺爺所說,蒼狼與班超確實有段淵源。
把掉在地上的蠟頭再次點燃。商文淵複盤著與猙的對話,有喜有憂。
喜的是,牛皮紙條上商家荒漠倉庫的秘密揭開了一角,有了查下去的線索。
繼承陰陽鏢局和兩麵旌旗,了解了一些前塵往事,對自己蒼狼典客的身份也不再懷疑。
至於憂的,那就太多了。
六個月的壽命,猙的換物契約,捎給六叔,也就是陸謙的話,隻知道是爺爺的朋友,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麵,據說是個做假藥的。
還有最後的三句話留下的謎團。
第一句說的應該是陰陽鏢局,後兩句是什麽呢?
不得而知。
裏屋,望著角落的破爛紙傀,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就地取材在架子上找到宣紙,墨塊,朱砂,準備胡亂糊上。
新手上路甚是生疏,怎麽也糊不圓,頭頂漏出老大一塊。隻好卷了頂尖尖的帽子蓋上。墨塊勾眉,朱砂點唇,結果朱砂沒拿穩,哎,索性改成畫嘴。
嗯,好多了。看著自己的傑作,他就有種不愧是我的感覺。
從背包裏取出一張行軍毯,準備好好睡個覺,劉師傅得後天早上才來,睡到白天再說。若真的隻剩六個月的可活,不如就活的舒服一些。